鄭之南出車禍的事兒不僅是現實裡的朋友知道了, 網上也發了新聞。
畢竟旅遊之前鄭之南才和隊伍一起得了總冠軍,熱度還是在的。
雖然知道鄭之南身邊有同性友人一起, 但大家的目光還是盯在鄭之南身上, 看到微博新聞上推送的內容說鄭之南有輕微腦震盪需要靜養, 手臂刺傷縫了針,然後沒有其他大礙後,大家才放心,同時也為那個同行的小夥伴感到惋惜, 畢竟截肢, 那麼年輕啊,但也僅此而已了。
網上大家心心念念鄭之南可以發個報平安的微博,但鄭之南的心思可不在網路上。
他的一顆心都放在陳益身上。
知道陳益轉院了後,他心情很複雜。
一是他能感覺到陳益轉移多半是因為他的關係。
二是他想去看陳益, 可一想到陳益並不想見他, 他就有些躊躇。
因為他換位思考了一下, 覺得自己是陳益,不想去見一個人,而那個人還要過去礙眼,一定會很不舒服吧。
這種事情,怎麼叫人家徹底的放下心結?
總需要一個過程。
當鄭之南在為陳益的事情操心的時候, 網上很多鄭之南的粉絲都跑到了郎嶼的微博下面, 詢問這段時間鄭之南的恢復情況。
郎嶼那天去見了廉家淇。
問了很多關於鄭之南的事情, 廉家淇沒有多說什麼, 他不喜歡把工作上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就算那個人是表弟他也不會隨便說,他跟鄭之南說小雨的事情是因為他們是一體的,都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但郎嶼不是,所以他不想多談,要談也應該是在鄭之南知道的情況下談這件事。
郎嶼見廉家淇不願意多說,心裡就更沉重了。
他搓了搓眼睛,吸口氣對廉家淇說:“我和之南本來就認識,你大概不知道吧。”
廉家淇聞言看向他,挑眉露出疑惑的神情。
郎嶼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天空,語氣低低地對廉家淇說:“在他被送到那所學校之前,我就跟他認識了,不過是在網上認識的,但我並不知道他現實的資訊,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的聯絡方式,我只是在遊戲裡認識了他,接觸之後覺得他很有天賦,想要讓他參加俱樂部的集訓,我……我說了這件事後,他說他會考慮一下,之後就消失了,等他再回我,就是新聞裡,宣佈他被無罪釋放後的那段時間,應該是他剛來到h市,我在想……他被送去那樣的地方,是不是因為我……因為我對他說要集訓,他和父母說,然後他才被懷疑不好好學習,被送到了那樣的地方。”說到這裡,郎嶼的聲音有些哽咽。
廉家淇聽到他說完這段,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情緒有些激動,原來他已經猜出來了前因後果。
然後他把鄭之南出事兒的事情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廉家淇走過去拍了拍表弟的肩膀說:“當初之南走不開父母送他進去的這個心結,是年紀小,我如果是他那個年紀,未必有他做的好,但你都已經工作了,為什麼也要陷入這個死衚衕?你的建議是好的,錯就錯在辦學校的那些人,是他們壞到了骨頭裡,你們都沒有錯,你這樣自責,未必是之南想要見到的,他現在對他的父母已經好很多了,最起碼願意住在一個屋簷下,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元兇是劉盛疏他們,父母的初衷並不是要讓他經受那樣的折磨。”這麼說也算是印證了郎嶼的推斷,那個男孩,就是鄭之南。
聽到這裡,郎嶼的心跟針扎一樣難受,其實他還存著一絲希望,希望表哥能否定他的推斷,彷彿那樣,心情就不會那麼沉重,難受。
其實道理都懂,可間接上,大家總會認為,這些人也起到一份推波助瀾的力量,從而導致了這樣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