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完整的人,他已經成了一個廢物,根本保護不了他,給不了他幸福。
最重要的是,他配不上那樣優秀的南哥。
陳益一邊痛苦自己失去了一條腿,另一邊更痛苦即將失去的鄭之南。
鄭之南在陳益的心中一直是閃閃發亮的存在,他光是想著告白都鼓勵了自己很久,從高考完,在競技場上,他看到他的種種令人驚豔的操作,心房裡的那頭小鹿便不受控制的衝了出來,那個時候,他已經想清楚了,要對之南說他的心事,他想讓南哥看到他的勇敢,也是因為看到了那一刻被光芒籠罩的鄭之南時,陳益徹底的明白了自己的心。
明白自己為什麼老是做夢夢到他,明白為什麼每天都很期待和他聊天,週末和他打遊戲,甚至假期和他一起出去玩。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他都期待,嚮往。
他想了很多種情況,想到了回國後說,開學後說,最終選擇回國後就和鄭之南說自己對他的心事。
他在遊玩的路上也想過了,或許自己會臨時改變主意,想珍惜在學校的四年,不讓鄭之南遠離他而選擇未來的某個時間再說。
為了他們的大學生活還能形影不離,陳益其實是糾結的,所以覺得自己可能會臨時改變主意,為了大學四年還能在一起,而不是被鄭之南躲著,他糾結,他猶豫,然後告訴自己要勇敢。
結果,這一切都來不及了。
也不用再告訴他。
自己這樣的人,如何好意思去索求對方的愛。
那不是在為難他嗎?
陳益閉著眼睛,緊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的哭聲從被子裡透出來。
那天的嚎啕大哭已經讓父母操碎了心。
他不想驚動任何人。
他的痛苦,他的難過,他的悲傷,沒有人能明白。
他不是隻失去了一條腿啊,他還失去了一個向喜歡的人告白的機會。
鄭之南看著陳秀說:“你說什麼?”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這孩子傷勢嚴重,其他地方還好,主要是左腿……傷得太重,救援來的太慢,壓迫太久,壞死……截肢了……”雖然陳秀說的斷斷續續,但鄭之南還是聽明白了。
鄭之南無法想象一個19歲還不到的孩子,如何去接受自己失去了一條腿。
陳益的確無法接受。
當無畏的推開鄭之南時,他什麼都沒想,只有一個念頭,南哥不能出事,完全忘了自己的安危。
然後就是醒來,發現自己失去了一條腿。
其實就算是失去了,他也不後悔那下意識的一推,但這並不妨礙他痛苦自己的腿就這麼沒了。
有很多事情,除了本人,旁人都很難感同身受,不是親歷者,如何能明白他的心情。
知道的也只是心疼而已。
鄭之南現在就是心疼這孩子。
他感動,當然是感動的,如果是他18歲的時候遇到這樣的事情,未必有陳益這麼直接的反應。
那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所以這讓他更加心疼這個孩子。
以至於,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什麼話在這件事上都顯得無比的蒼白。
鄭之南久久後才對陳秀說:“我要去看他。”
陳秀給他拉了拉被子說:“他現在還在監護病房,不方便見人。”
其實就算這會兒鄭之南能去見陳益,陳益也不會想要見鄭之南。
他怕鄭之南看到他的樣子。
所以在陳益好不容易脫離危險期,準備轉入普通病房時,他要求轉院。
這事兒是提前和陳家夫婦說的。
對於兒子的要求,陳媽媽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