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穿不了這件大衣,但拿著,到時候下人房間裡後半夜是沒有暖氣的,披在被子上暖和一些。”
鄭之南垂眸接了過來,等他抬眸看向鴉的時候,眼眶裡聚滿了淚水,神色悽楚又可憐,他眨眨眼睛,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
鄭之南在賣可憐。
鴉看到鄭之南流眼淚,拿起為鄭之南常備著的手帕,給他擦眼淚,然後說:“別怕,不會有事的,我會常去看你,不要惹公子生氣,其實……公子人很好。”
聽到人很好這點,鄭之南在心裡扯了扯嘴角,面上點點頭,對鴉說:“走吧。”
路上,鄭之南問鴉:“他說我父親死了,是真的嗎?我到現在都覺得是他在騙我。”也解釋了他這幾天沒有怎麼太悲傷的原因,因為他要表現的秦鶴說的都是假的,鄭重安還沒死。
鴉沒有回答鄭之南。
鄭之南知道他什麼意思。
根據鄭之南對鴉的瞭解,他的沉默就是預設,秦鶴說的是真的,鄭之南立即站住,面對面看著鴉說:“他說的是真的?”聲音顫抖。
鴉可能是怕鄭之南情緒太激動,對鄭之南說:“少爺不要做傻事。”
但鄭之南並沒有暴走或者發狂,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非常冷靜地對鴉說:“我沒事,我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彷彿在極力忍耐那悲傷和無助。
鄭重安出了事兒,泊叔大概也凶多吉少。
鴉從未被一個人如此牽動情緒,怕他發狂惹怒公子,看他冷靜下來又怕他憋在心裡傷心傷神。
他那麼脆弱。
想到只會侍弄花草,畫畫彈琴的少爺以後要做的事情,鴉第一次有了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少爺就應該一直過著從前的生活,被人護在羽翼下。
可現實是殘酷的。
鴉將鄭之南交給內務管家,看著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他的視線,鴉這才緩緩吐出口濁氣。
他轉身大步超自己住的地方去。
他和幽住的同一間房,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幽應該不在房間裡,還沒被安排事情做的鴉坐在屋裡,第一次有了想要一醉方休的感覺。
彷彿醉了後就不用再被那些紛亂的情緒困擾。
他想照顧鄭之南,像從前一樣陪在他的身邊,為他處理任何事情。
但這是不可能的,自從陪著少爺來到月裳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什麼都變了。
幽回來的時候,鴉已經躺下。
幽知道他沒睡,笑著走過去,把秦鶴賞給他的一瓶酒放在桌子上,另一隻手裡拿了兩個酒杯,對鴉說:“知道你還沒睡,來,慶祝你完美完成任務,咱們喝兩杯。”
“明天還要去見公子,不飲酒。”
幽說:“喝個兩杯而已,又不喝多。”
或許是幽的話讓鴉心動了,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從床上走下來,接過幽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幽看到鴉這麼痛快,愣了一下,眼睛一轉,想起來今天公子讓鴉做的事情,笑呵呵道:“你那大少爺怎麼樣?惱了沒?有沒有發脾氣?”
鴉一句話沒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幽一杯酒慢悠悠的喝著,看到鴉不說話,催促道:“兩年了,怎麼還是這麼悶,你倒是說幾句啊,我知道那大少爺可不好伺候,你這兩年夠嗆吧,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就等著公子給你安排個輕生差事,緩緩勁兒。”
然後鴉吐出來一句。
“我還想留在他身邊,他一個人肯定不行。”也不知道這一晚上,他怎麼度過的。
這句話讓幽一下子愣住了。
什麼?
鴉說什麼?
鄭之南的確不知道自己這一夜是怎麼度過的。
跟著內務總管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