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見有那人蹤跡。她調轉方向往遠處山頂上行去,經過一道石崖時卻倏地停了下來,飛落至崖邊,神色漸變。
找到了。這裡殘留著那人的氣息,儘管很微弱。
但是……又似乎跟以往不同,不太像。她目光變得銳利,瞬間向四周放出靈息,片刻後收回,眉間就蹙了起來。果然,不願見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垂眸望向崖下,入目竟是幽黑一片,深不見底。
“蠢人……”白燭緊了緊手,一個俯身穿梭進底下那片黑暗裡。
已經可以確定,雨安就在下面,但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會真的那麼蠢失足摔下去了吧,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她一揮袖掃開前方遮擋的霧氣。
這道懸崖比原先估量的還要深,從崖頂到底下幾乎有千丈的距離,而隨著她的靠近,濃霧向兩邊破開,所看到的那一幕卻讓原本平靜的眼潭驚起了波瀾。
此時不遠處半跪著的女子,五官更加精緻驚豔,白皙如雪的肌膚上覆著層聖潔的微光,而那一頭妖異奪目的金髮好似柔亮的波浪,長長鋪到了腰後。儘管這會兒已是滿身狼狽,衣服上擦破了好幾處,還染著斑駁血跡,卻絲毫無損她的美麗,反而更添一份詭媚誘人。
這樣的雨安,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成熟女子的誘人味道,猶如脫胎換骨,陌生得叫白燭幾乎認不出來。
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麼……吸血一族,被封印起來的安公主。
然而瞬間的失神過後,白燭沒有絲毫空閒再去欣賞了,因為她注意到對面那人懷裡竟還抱著個奄奄一息的女子,還拿起了人家流著血的手臂,正低頭緩緩湊過去。
“住嘴!”情急之下白燭出聲喝道。她明白雨安的變化跟今夜月滿和兩日未進食有關,在這時候就怕她被誘惑失了心智,如果不控制好任由她吸活物的血液,隨時都會有墮化的危險。
平日裡那人明媚的笑臉忽然浮現在腦海,白燭內心好似被什麼揪了一下。她一陣氣急,旋身飛落到雨安面前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清醒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雨安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見站立身側的銀髮少女,絕美的臉上露出些許呆怔。待看清對方凌厲的神色後,卻是緩緩地笑了,最後如釋負重似地軟軟靠過去,將身體重量完全依託給對方。
“還好你來了。”低柔的聲音在耳邊漾開,嘆息一般。
“什麼?”白燭不自覺地收緊手臂,低頭便對上了一雙幽亮的褐色眸子。
“喏,我想救她,結果卻一起摔下來了,今晚又比較特殊,我現在沒力氣。”雨安語氣無辜,一派輕鬆地好似在開玩笑,只不過因著身體虛弱,嘴唇也漸漸開始泛白,反而生出了許多惹人憐愛的病態美:“還好你來了,不然我不知該怎麼辦了。”
看來……還清醒著呢。白燭聽完鬆了口氣,緊跟著心頭莫名一堵,“誰讓你還沒進食就獨自跑出來的!”
“你生氣了?”
白燭不說話,冷冷甩了一記眼刀就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扶著人坐好,開始檢視傷口:“傷哪裡了,給我看。”
雨安搖搖頭,指著躺在地上的女子:“先看看她吧,她比較嚴重,手臂都被石頭劃傷了,流了好多血。”好浪費……
“我還以為她是被你咬的。”
“怎麼會?!”雨安瞪大眼睛,著急解釋的時候倒是露出了與平時無二的嬌憨可愛:“我只是想幫她舔舔……不,我是說幫她癒合傷口。我變回本形時有治癒功能,能用唾液幫人療傷的。”
看著對方這熟悉的神態,白燭心底不覺柔軟了許多,但隨即又因著那些話迅速想象出了眼前人邪魅*著另一人肌膚的畫面,皺眉:“以後不許這樣幫人療傷。”
“為什麼?”
“不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