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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平淡,好似在說一件尋常小事:“先封住你的魔元,壓制住嗜血之性,待我幫你淨化完靈臺汙穢,確保你不會再有意害人,再放你離去。”

什麼?!貓瞪大眸子,瞳孔一縮。

封住魔元,這樣一來法力豈不是更難恢復了?!它看著手臂上緊箍著的黑白色古文銅環,試圖剝下,卻被一陣僵痛擊得倒吸了口涼氣。咬牙喘息了片刻,冷聲:“到時候你真的會放我離去?不怕我一離開就四處開殺戒麼?”

“我自然說話算數。”女子輕聲道,“若那之後你還有害人的念頭,我便會再找到你,拼盡全力也要將你了結。”

它聞言,那雙灰白色的耳朵猛地一抖,簡直要被這一本正經的女人給氣笑了:“你未免也管得太寬了!”要不是遇上那個臭道士害她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連人都變不了只能維持著原形,又如何會被困在這裡任這女人欺侮!

越想越氣,它狠狠地瞪了那仙氣逼人的女子一眼,許久後才隱下心頭狠戾,話語帶刺:“既然不情願救我,何必要裝好人,現在還硬逼我留下來淨化什麼魔性……真是可笑,我自己的事情與你何干,就算我想要殺什麼人也是因為那些個凡愚咎由自取!”

“天下之大妖魔眾多,凡人就好似刀俎之下的魚肉。你除得了多少,又救得了多少?!你們這些所謂正道就是虛偽,還喜歡作繭自縛,喵。”

明明是在故意說些譏諷的話,可末尾不自覺地一聲“喵”卻使得此刻氛圍有些怪異。而貓好像也沒預料到自己會這樣,明顯給驚怔住了。於是不太自然地偏開些視線,甩了一下耳朵,氣勢減弱了大半。

因著這個意外,它接下來就沉默了。它怕自己一開口又會發出那種……有失威嚴的聲音。

女子卻仿若不在意,對它道:“你先休息。”

貓看向她:“你就不怕我逃了?”

“屋子外頭布有結界,你出不去。”

“……我跟你有仇嗎?!”貓氣結,甩去幾記眼刀。憤懣之餘又沒好氣道:“喂,你叫什麼名字?”我好記住了,日後逃出去再帶人來報仇!

“樊禪。”對面人倒是乾脆。

“樊禪——樊禪子……噗!這法號倒是清心寡慾,與你匹配得很啊喵。”它腦袋一揚,語氣揶揄似在報復。

女子挑眉,眼潭裡泛起三分冷冽。小貓咪心裡頭頓時就舒爽許多,這會兒冷靜下來少了先前的不安和煩躁,倒是忽然有些既來之則安之的覺悟了。於是慵懶地舔舔爪子上的毛髮,眸底漸漸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明媚來。

它悠然說道:“怎麼,這就生氣了?如今我無緣無故被你困在這裡失去了自由也不見發脾氣呢。”接著語調變得曖昧:“對了,我叫勾月,你……可以叫我阿月喵。”

尾音上揚,帶著幾分輕佻。言罷也不去看對方神色,便轉身幾步躍回了床上愜意地躺好。闔上眼簾,尾巴輕輕搖擺著,又在心裡低低地笑了一聲:呵,樊禪是麼,既然是你先招惹我的,那將來就莫要後悔了……

耀縣,趙家府。

深夜寂靜,園內房間裡依舊燈火通明,幾個丫鬟垂首靜立在屏風外邊,坐在床沿上的婦人面帶憂色。

趙夫人看著床上毫無生氣的男子,重重地嘆了口氣。半個月前她這二兒子不知為何便一睡不醒,任人怎麼叫都沒反應,而且詭異的是,他臉上還一直帶著微笑,就好似在做一個香甜的美夢般。為此她和丈夫趙天錦請來了許多名醫,但那些人看過之後都只是搖著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此玄乎,叫她不得不懷疑自個兒子是被妖孽所害,後來幾番請了些大師道長做法,仍舊不見起色,而隨著時日過去,躺床上的人越來越消瘦憔悴,儘管每天都強行撬開他的嘴喂進些流食,但這樣下去,恐怕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