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連自己的本心也遺失了,好似那些只會殺戮的行屍走肉?”
沉冷卻又輕柔的聲音飄進耳裡,驚起心底某處地方細微的漣漪。蹲在桌面上的貓愣了一下,反駁道:“還沒那麼醜惡。”
“可你若是一直放任下去,不淨化,不學會控制,遲早有一日也會如此。”樊禪側目看她。
勾月冷哼,面上不以為然,但心裡已經有些鬆動了。對方說的確是真話,她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擔憂。魔界中人能修得魔元者不算少,可是能將之煉化,最終度過那一關的,卻並不多。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嗜殺的邪魔惡鬼出現,其實都是被魔性反噬,喪失本心罷了。
幾年前她自己體內魔元成形時,就在努力嘗試融合了,卻一直沒找到長久煉化的辦法,漸漸地也失去了耐心。而今這隻碗若是真有那種功效……
勾月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瞥向近處那隻散發淡光的玉缽。這時樊禪也剛好畫完符咒,收了手,對她輕聲道:“可以了,進去試試。”
桌子上的貓神色沉了沉,猶豫片刻,還是起身走近了一步。
慢慢伸出毛茸茸的爪子,一點點接近。小肉墊才剛剛接觸到那缽體,立即有一股清靈之氣流經周身。隨後倏地一下,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瞬間縮小了,眼前畫面一閃,再定睛時已是身處一片青茫之地。頭頂上空雲霞遮掩,四周空蕩蕩地不見邊際,光滑的青玉地面上覆著霧氣,腳底生涼。
——一不留神,就真的進了那女人的碗了。
樊禪垂眸,見缽中白色小貓蜷縮成一團,拉聳著耳朵,腦袋埋在自己的皮毛裡似在懊惱著什麼。她不禁彎唇,露出了些許笑意。
儘管只如曇花一現,看不見那稍縱即逝的傾城之色,這一聲短促低柔的笑卻被缽裡的小白團給清晰捕捉到了。
不是錯覺吧?竟能聽見外面的聲音!而且……那人在笑?!勾月豎起耳朵,仰起腦袋看向上空雲霞稀疏處。此刻她驚異於那清冷女子原來也會笑的同時,心頭更是後悔羞憤。
居然就這麼聽話地乖乖進來了,好沒骨氣……某貓低頭咬了咬自己毛茸茸的小肉掌。可儘管如此,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地方當真奇妙,她光站著就不斷有清潤的靈力滲進體內,運轉周身,不過片刻功夫已經滋生出許多愜意,感覺很是舒適。
這碗沒準還真是個稀世寶貝。不過……能擁有那麼多寶物,還毫不吝嗇地拿出來用在她身上,樊禪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看來,落到這女人手裡,真不知何時才能脫身了……早知自己有今日,她當初就應該在王宮裡偷幾樣防身的東西出來。唉,只怪自己不懂得世道艱難人心險惡啊……
這樣一邊想著,小白貓開始犯困了。在原地踩動幾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便甩甩耳朵,闔上了眼皮。隨後調動靈力,在體內緩緩執行數個周天。
如同睡了個好覺。待她被一陣食物香氣引誘得醒過來,已是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慵懶地伸個懶腰,頓時覺得五臟六腑都舒暢了許多,身上原本的疲勞痠痛也統統消失殆盡。
脫胎換骨般的感覺。
小白貓抬頭望了望上空,踮起腳努力直起身子,發現自己身形隨著這個動作慢慢變大,直到雙手能夠著了缽體的沿邊。她用爪子扒拉住那沿邊作支撐,探頭出來朝外面看,見樊禪已經換了身淺黃色衣衫,手裡端著兩個碟子,正往桌子上擺。
她眼睛一亮,輕巧地從清靈缽裡跳出來,蹲在桌子邊上問:“這是什麼?”
“晚飯。”
樊禪將幾蝶菜擺好後,拿來一個小一點的空碟子放在勾月面前,還盛了碗湯推過去:“溫的,嚐嚐。”說完便坐在了離勾月很近的椅子上,靜靜看她。
小白貓簡直受寵若驚。她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