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聚雙耳,都快耳鳴了,依然沒事,我狐疑的看著道正,難道是這傢伙過敏?
忽然一陣微風過處,絮絮之聲大作,先是各式各樣的爬蟲之屬,鋪天蓋地的衝著我們過來。
濃霧之中看不見,都是爬在腳面上我們才知道,嚇了一跳,趕緊取出僅剩的驅蟲藥塗在身上。
還沒塗個周全,各種聲音漸大,濃霧中分開一道道缺口,從中蹦出不計其數的稀奇古怪小動物,噼裡啪啦的一陣亂逃。
我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也覺得大事不妙,動物的感覺比人靈敏的多,對危險自然敏感,很少見的各類動物昆蟲齊心逃命,自然而然讓人想起有天災降臨。
但咱好歹是智慧生物,總不能啥都不幹,閉著眼睛跟著畜生一起逃吧!道正把身上的東西一卸,取出一張黃紙,把手指咬破了,在上面胡亂畫了幾筆,隨手一抖,黃紙無風自燃。
道正捏了個手印,嘴裡唸唸有詞,募得雙目圓睜,朝巽地上猛吸一口氣,鼓勁一吹,頓時狂風大作,吹得那水珠如彈子一般,打在山石土木上噼啪亂響,勁道十足。
不過這一來,那大霧也被暫時吹散,露出了遠處的情形——一道火紅的線在不停的蔓延,所過之處也沒啥兩樣,只不過似乎有點點白色點綴其中,非常的詭異。
“我草!”道正連簍子也不要了,只罵了一句,拉著我就跑。
惡裡比我倆都快,早就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同樣沒要東西,只持著一把砍刀,沒命似的狂奔。
我還有空扭頭看看那道火線,卻被道正一把抓住揹包刷在地上:“你狗日的不要命了?那是金蠶蠱,還不快逃!”
“媽的,東西都扔了,後面還怎麼走?”我也怒了,雖然對著這種傳說中的奇物也很害怕,但是總不能光屁股裸奔吧。
“你個傻逼,那東西只咬活物,過會再來拿就是!”道正氣急敗壞。
“我記得前面有個水塘,趕緊的,別廢話!”惡裡在前面發話了,語氣焦急。
惡裡的記憶沒有出錯,我們三轉倆轉就到了水塘邊。道正又掏出一包東西,倆下撕開就往水面上撒,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惡裡不知從哪裡尋了三根管狀物,每人分了一棵。
“愣著幹啥?趕緊脫啊!”惡裡拍了我一巴掌,自己利索的脫了個乾淨。
nnd,這阿迪達斯的運動套裝穿起來夠酷,脫起來實在麻煩,費了老大力氣才搞定,爬入了泥漿。
這破水塘很淺,只容得下三人並排。道正不知在上面撒的什麼,估計是殺蟲劑之類的,水面上飄著厚厚一層昆蟲死屍,絮絮叨叨的讓人噁心。
這金蠶蠱的速度還蠻快,我們剛剛趴好,就聽見那細細碎碎的聲音,轉眼之間,那一道火紅色的線就過來了。
道正把我的腦袋一按,憋在了泥漿裡,幸好嘴裡面含了吸管,否則這一下子非給嗆死。不過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也顧不得抱怨了,我只是祈禱道正的藥管用,並努力的讓自己的身體全部浸入泥漿。
果然如同傳說中的一樣,耳朵裡依稀的聽見細碎的聲音,就像春蠶吃桑葉,不過這啃得是肉而已。
我怕的可以,不過心中並不慚愧,因為身邊道正和惡裡比我哆嗦的還厲害。
真實的時間肯定不長,但是我卻好像在泥漿裡憋了一年,直到被人一把拽起來。
“過去了?”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漿,心有餘悸的看著四周。
惡裡與道正也是渾身骯髒,抱起了衣物說:“此處非久留之地,趕緊走!”
三十四 野女
想不到我一語成讖,哥仨果然裸奔了一回。回去的路上草木倒沒什麼,就是一堆堆的白骨看著讓人不舒服,上面還帶著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