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一個側身,斜躺在床榻裡側,單手撐著下巴,甚是閒適:“你若有那能耐,爺也由著你,性子太野的貓,還是放養得好。”
放養?合著這位爺逗著她當寵兒玩?怎麼?還有圈養?擦!聞柒一把扯碎了流蘇,狠狠砸在秦宓身上:“你才是貓,你全家都是貓,老孃最討厭貓見一隻殺一隻,見兩隻殺一雙,殺你個全家不剩一個不留!”
嗯,這模樣越發像炸毛的貓兒,會撓人。
秦宓執著那段流蘇把玩,眸間是化了冰寒的流光,唇角淺掠,盡是戲謔:“那怎麼才好,爺越來越喜歡貓呢。”
孃的,還耍著她玩,想她玩心玩計玩人玩了兩輩子,這廝卻讓她栽了個大跟頭,果然,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矯情點說,一報還一報,一物降一物,儘管他媽的她很想否認。
她想,秦宓的虧她躲不掉了,吃定了。一咬牙一閉眼,她豁出去了,一把拽住秦宓手頭垂下的半段流蘇,用力一扯:“老孃不陪你玩了,秦宓,你到底要怎樣,是要那一令天下的龍虎令還是我這聞家遺孤的命?要龍虎令你就做夢,別說我沒有,就算我有,到了我聞柒的手裡那就是我的東西,覬覦者不死不休。若是要我的命,乾脆點,別玩這種貓捉老鼠你追我趕的把戲,有本事和我痛痛快快魚死網破,就算打不過你,老孃拼了命也要讓你脫一層皮。我要再慫,我就不姓聞!”
聞柒話落,手掌緊握,成拳,直接往那張俊臉上招呼,掠起青絲兩縷,秦宓輕抬手,擒住了那皓腕,指尖輕撫,他抬眼,眸中碎了柔光:“爺倒希望你不姓聞,外頭要聞家人性命的人太多,爺嫌麻煩。”
“別人要聞家人的性命幹你屁事!”
吼完,手上用力一扯,流蘇盡碎,暖帳燭臺,朦朧的淺光裡,紗幔緩緩垂落,錦繡芙蓉裡,隱約遮著小人兒的側臉,輪廓娟秀,畫得出精緻,是含苞欲放的蕊。
稚嫩的容顏,未能傾國傾城,隔著漫天飛紗,碎光斑駁裡,他未知未覺,痴了。
何時,這貓兒成了他背脊的逆鱗,他全然不知,她倒能耐,叫他甘願擔了這觸之即死的麻煩。
他道:“你的命,是爺的。”片刻沉吟,燭光暗影裡溫柔了影子,他抬手,將女子指尖藏在掌心,與她說,“爺捨不得。”
一眼凝成了她的影子,她在他眼裡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她的模樣,她從未見過這樣失神的自己。
勾魂奪魄,世間總有人逃得開,只是那人是秦宓,旁人還怎麼倖免,他若動了心神地看你,就一眼,天塌地陷……
聞柒抓了一把額前的發,有些煩躁:“你丫的別這樣看我。”美男計神馬的,那是她的硬傷!何況秦宓這張變態美的臉。
嗯,秦宓便不看她,看著她的手腕,手指拂過那隻餘淺痕的紅疹,細細地摩挲,那樣魅惑的輪廓,那樣溫言細語:“既捨不得你的命,我便會護著,龍虎令你想要奪也好,搶也好,無所不用其極也好,你想怎樣鬧都由著你,惹了麻煩,爺給你擔著。”他抬眸,“只是,別與我針鋒相對,我不是你的敵人。”
他極少去掉那一身貴氣,一個我字,凡塵了他。
聞柒指尖顫了顫,她想,完了,攤上大事了。
“我惹的最大的麻煩就是你,別說你愛上我了,我不信。”
調戲胡侃捉弄人的勾當她沒少幹,九分假裡就摻一分真,說說情談談愛,騙死個人來不償命,她混慣了,獨獨這次還真沒有半點玩笑,認真得連自個都汗顏,直叫心肝顫抖,那話說得真靠譜:玩人玩心玩計都好,千萬別玩風月,這玩意,要命。
“爺,你不會跟我來真的吧?”心肝又是一抖,“跟我玩情?”
秦宓微怔,神色恍然,眸間暈著朦朧,好半響:“那玩意爺不懂,爺只覺得你新鮮,爺還沒玩夠,別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