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跑來,急紅了眼,大喊,“將軍,一翼和二翼的人打起來了。”
一翼二翼,同為城門守軍,都是精挑細選的精兵,絕不敢魯莽亂來。蕭莽急忙問:“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窩裡反?”
副將懵了,搖頭,豆大的汗珠滴下來:“不知道,中……”慌忙不知措辭,咬舌磨牙,慌顫顫說,“中邪了一樣。”
中邪?
暴亂的流民裡,有誰在笑,人仰馬翻了。
蕭莽一掌拍散了粥棚,吐了一口唾沫,乾瞪眼:“這群狗崽子,老子剝了他們的皮。”
還沒等蕭莽去剝皮,又一慌慌張張的小衛兵跑來,腿一軟跪在蕭莽跟前,急得口齒不清:“將軍,不好了,不好了!”
這槍口,通通撞在了一起,頓時火花四濺。
蕭莽恨不得砍人,一臉怒極敗壞:“又怎麼了?”
“城外的流民暴動,都,都湧進來了。”
往城門看去,黑壓壓一片,逃竄而來,來勢洶洶,嘶喊、扭打、奔湧,踏起城門口黃沙滾滾。
亂,全亂了……
蕭莽急喊:“快,快關城門。”
戰亂流民,各個如狼似虎,城門守軍,掐架自殘,已經是一發不可收拾,守衛兵冷汗淋漓:“守軍不防,流民失控,已經來……來不及了。”
北城門口大開,水洩不通,流民奔湧,從四面八方捲土而來……
蕭莽面如土色:“完了。”
城門全開,千萬流民暴亂,根本,勢不可擋,此時,城門動亂,這飽受戰亂的流民殺氣騰騰,為生,畏氣,燒殺搶奪血染城池……
城門,滾滾猩紅,不止不休,城門後十里外,千百人飛簷走壁,整頓,齊齊跪下:“參見主子。”
城下,千百人馬,各個衣衫襤褸,滿臉髒汙,卻不減半分龍虎軍之鐵骨威風,立於他們之前的人兒,亦一身黑漆破亂的袍子,滿臉烏黑瞧不清五官,長髮隨意綁成一束,散亂,卻一身桀驁不羈。
這小七兄弟,哪裡還有半分方才楚楚可憐,狷狂好似與生俱來,只道:“直接說。”
龍虎軍右翼統帥奇虎道:“如主子所料,北城門外一百里,南詔屯兵十五萬,守在祁陽山關道。”
祁陽山險峻陡峭,易守難攻,果然是南詔腹地。聞柒眸子清亮如溪,盪開層層漣漪:“那個關道我要了,有幾成勝算。”
我要了……
主子好霸氣外露啊!
奇虎統帥不敢虛張聲勢,老實言:“祁陽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即便我們各個以一敵百,以少勝多也全無可能。”
這絕對是實話,一千對十五萬,反攻敵軍腹地,簡直痴心妄想!龍虎軍是人,不是神。
只是……聞柒主子不是人!她抬腿,一腳踢過去:“你丫的放屁!”奇虎統帥默默地受了一腳,低頭揉揉屁股,沒敢吭聲,就聽聞柒在咆哮,各種囂張霸氣,“老子想要還沒有得不到的。”
是是是,你老子牛,牛!
這就是一打家劫舍、強取豪奪的強盜!
奇虎不恥下問:“請主子明示。”
聞柒立馬笑了,指了指十里外的城門口,正是一團糟亂,她賊兮兮地眨眼:“喏,把眼睛擦亮了,看見那是什麼嗎?”
葉家姐妹、龍虎軍兄弟們都看過去,丈二得緊,一頭霧水。
奇虎統帥仔仔細細地瞧過後,斟酌,回答:“流民。”
“再擦擦。”
奇虎統帥擦擦眼,思索再三,慎重回答:“暴動的流民。”
聞柒二話不說,先一腳過去:“靠,沒悟性!”她瞪著賊亮的眼睛,笑嘻嘻說,“那是千軍萬馬。”
那是千軍萬馬的流民,也只是流民,一盤散沙,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