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折磨人的法子了,真真是沒一刻不磨人。
聞柒端著下巴,眼珠兒轉得飛快:“既然是皇帝老頭下的手,自然得要人頂著不是?”
林小賤點頭,可是大燕第一統領不是被您老給收了嗎?也不知道是怎麼威逼利誘坑蒙拐騙來的。
聞柒微微一笑,露出幾顆白森森的牙來:“我聽說打從閉月從月牙峰下來,那老東西就撤了他的兵權,除卻燕孝鈺手裡那十萬人馬,剩下十萬全給了遲曄那狗腿子。”
嗯,遲曄那狗腿子太死忠,礙眼,礙眼得緊啊。
栽贓嫁禍啊,跟家常便飯似的。林小賤都不驚訝了,立馬就會意:“奴才明白了。”
“那十萬兵馬啊……”聞柒撐著腦袋,尋思著,眼睛亮晶晶的,甚是好看,“燕宮腹地的御林軍那可是各個以一敵百,寶貝啊,全部拿來堵住九章王的嘴,老東西斷斷是捨不得,定侯常在封地又不再燕宮,因著望月閣的事與燕孝鈺又生了嫌隙。”一拍腦袋,嘿嘿笑了,“那就不得不給閉月了。”
這算計,多準,這心眼,多黑。
林小賤連連點頭:“主子英明,雖說皇帝懷疑燕統領,不過總好過白白交出去。”
聞柒大嘆一句:“誒,大概又要吐血了。”抬眸,瞧著窗外的天,就哼起了小曲,“今天的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好晴朗……林小賤瞧去,正飄著小雨呢。
這時,程大來了。
“主子,爺說心口疼。”
宓爺這兩日似乎心口疼得很頻繁啊,為此,宓爺說了:心口疼,不宜走動,宿於華乾殿。
聞柒小臉一耷,從軟榻上爬起來,去了寢殿,一路哼著小曲,已經換了個調。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某廝這兩日也是累到了,這廂正準備著四妃的受封大典,那頭還要伺候著宓爺端茶送水陪睡覺,容易嗎?
沒辦法,她知道,那心坎是真的疼,不然,早一腳踹人了。
“宓爺,您喚小的來作何?”
聞柒扭著小身子,捏著小手絹,腆著笑,那叫一個狗腿。
“聞柒。”
他喊她的名字,認認真真地,即便是帶了怒意,還是半分拿不起來平素的冷然。
秦宓說:“爺真心口疼。”挑開了床榻的流蘇錦帳,他側躺於裡側,著了一身素白裡衣,半敞著,露出肩胛白皙,側臉染了微微緋色,皺眉道,“被你惱的。”
這封妃之事,終究是扎到了爺心坎,那傷了的心脈便興風作浪了。
聞柒伸手,探了探秦宓額上,誒,又發燒了。
“那怎麼辦?”聞柒難得細聲細語,“我揉揉?”
他點頭:“嗯。”微微傾身,靠著聞柒。
眼眸半闔,那驚世的容顏,少了幾分血色,將秦宓平素的冷硬柔了幾分。聞柒瞧了一眼,沒什麼文化的她想到一句矯情的詩:病若西子美三分。
這勾人的禍……伸手,她給秦宓揉著心坎,小手涼涼的,秦宓僵了僵,聞柒微頓:“這疼不?”
秦宓不說話,蹭著聞柒的肩,埋在她髮間點了點頭。
誠然,聞柒未瞧見秦宓染紅的耳根子。
聞柒乖乖揉著,輕了又輕,殿外兩雙耳朵,往門上貼了又貼。
青天白日的,關著門揉心坎,誰聽了不心癢癢,程大心癢癢,林小賤也癢。
不信你聽聽,多熱血沸騰啊。
宓爺說:“下面。”
聞姑娘一臉迷茫:“這呢?”
“下面。”宓爺嗓音微啞。
“我給摸摸。”
破天荒的聞姑娘沒有倒出一肚子花花腸子,別提多純潔、多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