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不對啊!
秦宓抬眸,眼底忽然融了淡淡歡愉,嘴角似有若無地牽起:“她到哪了?”
梁六如鯁在喉,默了半晌,低聲:“爺,聞主子沒回來。”
果然,事態嚴重!
爺的臉色說變就變,方才還晴空萬里,此時……冰封萬里。
“去哪了?”一字一句,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秦宓好看的側臉沉得有些僵硬。
梁六莫名有些心有餘悸,下意識便縮了縮脖子,更小聲回:“安……安縣。”
程大不禁盤算了:安縣有什麼寶貝,比爺還勾聞主子的魂兒,竟捨得留爺獨守空閨……
“她又扔下爺去胡鬧了。”
似無奈,似失落,更似怨由,秦宓垂著容顏,無精打采,眸中風華褪了一分顏色,有些灰暗。
爺離了聞祖宗可怎麼辦啊?瞧瞧這魂不守舍的模樣。程大先擱下燉畜生的活兒,自告奮勇:“爺,那怎麼辦?要不屬下這就差人去捉……去請小主子。”
這般架勢,越發像捉出牆的小妻子,這還不是沒了法子,咱爺完全任人拿捏了好嗎?
必須捉回來,振一下夫綱。
秦宓好似未聞,微微萎靡地靠著城牆,望著遠處,烽火繚亂暗淡了他眸光星子,一身金玉鑲繡的緋色袍子的被城牆沾染得髒汙,他不管不顧,只是看著別處輕喃著:“她都不來見我,難道不想爺?”
程大與梁六都禁言,這問題,明擺著,怎麼答怎麼錯。要說是,爺得剝人,要說不是,爺定會究根結底問一番為何,為何,為何……不來看看爺?
輕嘆一聲,秦宓無力地靠著城牆,喃喃自語:“爺想她了,爺去見她。”
一來一去,還是爺熬不住相思的苦。
拂了拂衣袖,秦宓有些怏怏不樂,又有些殷殷期盼,下去城牆,尋人。
程大愣了很久,趕緊跟上去:“主子,您走了,那北城?”
戰火硝煙還未歇,程大真覺得這檔口,兒女私情不太妥當。使勁給梁六使眼色,梁六鳥都不鳥。
前頭,秦宓側眸,冷冷一個神色扔去:“什麼都要爺坐鎮,那你們都去死好了。”俊逸的容顏,冰凍三尺之寒。
額……
爺,不用玩這麼狠吧?
哦,爺從來不玩的,不然,會玩死爾等的。
程大神色一正,拍拍胸脯,信誓旦旦:“主子放心地去,屬下等人定在明日之前破城大捷。”
這叫什麼,自作孽,不可活!程大很委屈,癟癟嘴,趕緊把臉藏起來。
“傳書高陽,一個時辰內領軍四十萬,兵援安縣。”
留下這麼一句話,秦宓拾階而下,遠去。
他去尋她,他的女子,那個謀盡天下的女子,他便只能為了她放下天下……
一身緋色的衣袍肆意地被烽火撩起,北城風沙,沾染。
爺,不該那麼早沐浴的……程大想著這麼一茬,梁六在回:“屬下領旨。”
程大見爺走遠了,便與梁六嘀咕:“去捉小主子用得著高陽王四十萬大軍嗎?”
“安縣是南詔援兵西啟的必經之路,西啟受困北城,南詔定會借道安縣,援兵北城。”
程大懵了一下。
梁六猜想:“這個時辰,小主子應該和安縣守軍纏上了。”
也就是說,那小祖宗看上安縣了。斷其後路,斬草除根!
程大不蛋定了:“我草!隻身去奪安縣,小主子要不要彪悍得這麼喪心病狂啊?!”
彪悍得這麼喪心病狂……神總結!
且看安縣,何為彪悍?
突然,連著三聲撞擊:“咚——咚——咚——”
安縣城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