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諷刺,這話,只是事實。
姬貴妃沉默後,如夢驚醒:“妹妹,莊妃妹妹,不是本宮,本宮沒有害你的孩子。”
蘇莊妃點頭,淡然極了:“我知道。”好似無所不知。
姬貴妃怔了一下,跑過去一把握住蘇莊妃的手,神色慌急:“是她,是聞柒,是聞柒給你下了無子花,與本宮無關,她才是罪魁禍首,你去找她,她才該死!”
“姬姐姐。”
蘇莊妃緩緩喊了一聲,抽回了手,輕描淡寫得好似置身事外,她說:“那日金鑾殿上,只有一碗無子湯。”
只有一碗……她落了胎,無疑是飲了無子湯,那麼……姬皇后不可置信,狠狠抓住蘇南蓉的衣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蘇莊妃一字一字清清楚楚:“滿月宴上,我喝下腹的不過是安神靜氣的補藥。”
原來,一環扣一環……
姬貴妃木訥地喃著:“你的孩子……”眸子,直直盯著蘇莊妃的腹下,那裡平坦。
原來,蘇莊妃的孩子只是餌,她的孩子才是眾矢之的。原來,聞柒不僅要栽贓嫁禍,還要借刀殺人……
蘇莊妃冷笑了一聲:“記得嗎?九章王死的的時候。”抬手,落在腹上,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語氣薄涼陰冷了,“孩子那時便沒有了,已經有三個月了。”
蘇南蓉與聞柒……
姬貴妃睜大了眸,瞳孔猝緊:“你——”她抬手,指尖顫抖地指著蘇莊妃,“是你?是你和聞柒合謀害本宮?!”
蘇莊妃沉默著,片刻,搖了搖頭,眸中深意似是而非:“不,不是我。”她抬了抬眸子,望著臉色慘白的姬貴妃,“或許是你自己,因果迴圈,是你姬家欠了我一條命。”三個月前的南宮門,九章王之死,是姬家種下的因,蘇莊妃只是循了因果報應,欠的人命,自然要還。
蘇莊妃冷睨了一眼,轉身,身後,大笑癲狂,一聲聲都聲嘶力竭般,姬貴妃耗盡了力:“哈哈哈……聞柒,你可真狡猾呢。”
未雨綢繆,三個月前,那女子便開始謀劃了,怎會是姬家,是聞柒的手段……鷸蚌相爭,她才是漁翁。
“與虎謀皮,蘇南蓉,你怎麼忘了那個女子有多精明。”姬貴妃喃喃自語,指甲掐進了血肉。
因果迴圈?不,這世間從來都是弱肉強食。
封后大典在即,燕宮隨處可見的喧囂,這夜,才靜下,長樂殿裡倒是鬧騰不停。
殿外,依舊可聞其聲,是某女怒其不爭的喊叫。
“你往哪摸呢?”
主殿一聲嚎,殿外一干人都跟打了雞血一般,瞬間精神了,據可靠訊息,裡頭在沐浴。
隨著又一聲,咬牙切齒歇斯底里的:“你——你丫流氓!”
到底是誰流氓啊?怎麼流氓了?
聞柒一聲河東獅吼:“臭小子,襲胸可恥!”
哦,原來小流氓把大流氓給襲胸了。
寢殿裡,屏風溼了水,隱隱可見裡面光景,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忽然,一隻嫩生生的小手掀起水波數丈,隨之,孩童笑得咯咯歡快,某女一頭黑線,低頭,看著那還放在胸口的小手。
這小流氓!
聞柒耳提面命:“你好像闖禍了。”
小十七笑得依舊歡。
聞柒轉頭,眨巴眨巴眼,很無辜:“爺,是他,不是我。”
秦宓站在浴池邊,冷著一張俊臉,衣袍下襬,水珠滴滴。誒,不知道爺是來鴛鴦戲水的,還是來觀賞美人出浴的,總之,小十七賞了他一捧水花。
秦宓側臉更沉了,盯著聞柒懷裡的小人兒,聞柒縮縮脖子,一把提起某娃:“這小子沒大沒小,居然敢衝咱爺潑水,隨爺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