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飄渺朦朧的美感。
“吶,夏哥哥,今天的香你可還喜歡?這是你常讓我給你帶的半月香……”舒綠手捧香爐,對著靜臥的夏涵自言自語。
巧英侍立於一角,看著小姐愈發單薄的背影,心中陣陣酸楚。
這些天裡,小姐天天都呆在夏公子身邊,點燃一爐香藥,然後就開始不停地說話。
她還以為小姐悲傷過度,精神竟有些失常了。誰知小姐卻告訴她,常常對昏迷的病人說話,他是能夠聽得見的。只要她一直一直和他說話,點他喜歡的香藥,說不定哪天他就會清醒了……
巧英對小姐的說法並不認同,然而卻沒法說出什麼話來阻止她。連夏伯卿對舒綠這一舉動,除了感動之外也並沒有過多地阻攔——他實在沒有法子了,只能相信舒綠的說法,期盼著奇蹟的出現。
連藥王仲秋滿都說,這是唯一可能奏效的法子,別人還能說什麼呢?
舒綠每天帶來的香都不一樣,而每天的香品,都是經過她精心挑選的。
有時她會說:“夏哥哥,這個味道很熟悉吧?這是你自己調的香餅啊。還記不記得那次,我們在杜衡書院半山亭偶遇,下了一盤棋?嘻嘻,那時候你竟然小瞧我的棋力呢,輸得很慘吧!嗯,這就是那次燃的那種,加了棗肉和炒紅豆的焦香……多虧了你這款香品,我才能調製出了一位刁鑽客人要求的佛香。”
“夏哥哥,我今天帶來的是碧桃和露,這可是我們在那年上巳節打賭調製的桃花香,明明是你先提議調製桃花香的,結果卻不肯把你調製的那款香品拿出來,怕輸對不對?那以後我們再來斗香好了……只要你醒過來,我們可以每天都斗香……我會讓著你哦,保證你三次裡可以贏一次啦。”
“那次上巳節,你那首《卜運算元》裡的‘風動落花香,粉黛映紅妝’是在寫我吧?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喜歡這句詞?你快點醒過來,再給我寫一百首,一千首,天天都給我寫情詩好不好?我很喜歡啊……”
“還有你給我寫的那本詩集,我也每天放在枕邊,時不時看幾頁……‘螢穿古篆盤紅焰,鳳繞回文吐碧煙。金獸香塵暗馥生,玉人翠袖屏山掩’。哼哼,你故意讓人家誤會你在寫別的美人兒……真是壞人。”
有時她點的不是香餅,而是印香,將印香的一端點燃後,舒綠會用香筷挑動著印香的香條,回憶起夏涵那年向她索取印香時的情形。
“那時你要去考院試,我到碼頭上為你和哥哥送行,你怎麼就那般唐突,跟我索要印香呢?難不成你就篤定我不會拒絕你的要求麼?不過……嘻嘻,其實你那樣跟我說話,我真的很難拒絕啊。”
“後來,你真的考了院試案首,好厲害……夏哥哥,你真的很厲害,從秀才到舉人,從舉人到進士,一次就走完了別人要走多少年的路,這都是我送你的‘文昌’印香的功勞,對不對?”
“所以你真要好好感謝我,唔,那就以身相許吧……你快點醒過來,為我做牛做馬,好不好?我不會像河東獅一樣虐待你的,你不要怕哦……你快點醒過來啊……”
有時候她說著說著,也顧不上什麼儀態,什麼禮數,就那樣伏在夏涵的床榻邊低語輕喃。她把夏涵冰冷的手握在手裡,努力地想把自己的體溫傳給他,可是每一次都是徒勞。
“你醒醒啊……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你送我的檀香佛珠,我現在每天都有戴,你看!”
“還有你送我的那些香藥的典籍,有好多地方我看不懂,你醒來教我好嗎?我們可以一起討論啊。”
“你這個騙子!你說過,你要陪我去暢遊天下,要陪我寫《香典》和《藥典》,難道這些都不算數了嗎?都說好了的,你不能食言!”
“看,這是你給我畫的仕女圖,你還記得嗎?我把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