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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頁

「不要擅自決定好不好?」

這不是真正發出的聲音:亡妻彷佛依偎著鈴木,把嘴唇湊近鈴木的臉,發出她一貫的甜美笑聲,說:「為什麼我非得想死不可啊?」

鈴木赫然一驚,停下腳步。小貨車在眼前擦身而過,千鈞一髪地避開了衝撞,鈴木完全聽不見引擎聲和輪胎摩擦馬路的聲音。

就在下一瞬間,他看見了。

應該站在對向車站的巨漢,往前撲倒似地跌在馬路上。他伸出修長的右手,倒在地上。

「啊!」

小貨車撞上了巨漢。煞車聲、男人身體被壓碎的聲音、車體的傾軋聲輿司機的怒罵聲,這些鈴木完全聽不見。他只是失魂落魄地呆呆站著。粉碎的車頭燈、凹陷的引擎蓋、扭曲的男人手臂輿他被輾過的上半身;這些影像都像用慢動作呈現。

小貨車向左滑行了數十公尺後,斜向停了下來。

這一刻,鈴木只能茫然站立,過了一會兒,他的腳能動了,走近被撞的男人。

地上有一本文庫本,沒有封面,看起來常被翻閱。鈴木想撿起書,卻發現戒指就在一旁。鈴木立刻捻起,湊近細看。原來戒指是滾到這邊來了。

「喏,這不是找到了嗎?」亡妻的聲音響起。

鈴木左右轉著頭,忍不住尋找槿的身影。漆黑的杉林,欲雷又止地擺動著枝斡。鈴木看著不知是血液還是汽油的液體伸展在寂靜無聲的夜晚道路上,覺得就要當埸倒下。疲憊輿安心感同時覆上全身,他的膝蓋頓時癱軟。咦?這麼想的同時,人已經癱倒在柏油路上了,腦袋感到一股頓時變重的壓迫感,臉部的肌肉垮下,眼皮閉了起來。夜空的藍輿杉林的黑混合在一起,融入馬路無機質的灰--這麼想的同時,腦袋也染上了那個顏色。好睏。

鈴木

鈴木在飯店的餐聽--廣島飯店的最頂樓--面對著盤子,柔和的朝陽傾注窗邊,他坐在那裡嚼著叉子上的油炸料理,把食物用力咬碎,塞進喉嚨。

「您吃的真多呢。」

聽到聲音,鈴木抬起頭來,一名瘦削的中年男子站在他的桌邊,是個陌生人,可能是剛好經過感到在意才出聲搭訕吧,從他的語氣聽不出是讚賞或輕蔑。「食慾真旺盛。果然還年輕哪。」

「那是因為,」鈴木臉頰肌肉放鬆,露出微笑。「自助餐是一對一決勝負啊。」

「什麼意思?」男人嘴角皺紋加深,露出苦笑。

「是跟每一道料理的封決呀。拿著盤子,面對每一道料理,問說:『這個吃得下嗎?還是吃不下?』」

「同誰?」

「問自己呀。如果吃得下就拿,就算整體分量因此變多,也根本不重要。」

「不,這狠重要吧?」中年男子露出參差的齒列,他的盤子上只有味噌湯、白飯和鹽烤鮭魚。「像我,這樣就夠了。」

你瞧不起自助餐嗎?雖然想這麼回答,但鈴木只是「哈哈」地笑著,又把料理塞進嘴,淋在肉上的醋,味道在口中擴散開來。

鈴木一面用餐,回想起半年前的冬天。「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徒寺原長男之死開始,圍繞著推手的那埸騷動。

那之後,當鈴木突然轉醒時,人已經在品川車站,就坐在上行月臺的長椅上。醒來後,他慌忙掃視四周,卻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不曉得巨漢的屍體及小貨車的事故後來怎麼樣了,記憶一片朦膿,就連自己是走路還是坐車到車站來的,都不記得。

「對了。」他突然想起,摸摸衣服口袋,他想到裡面有孝次郎給他的貼紙。鈴木想看看貼紙,確定它的觸感,好印證至今為止的事並不是幻覺。但是他找不到,怎麼找都找不到貼紙,他一籌莫展。

回到住處也未免太沒戒心了,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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