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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欣和她說了什麼,她是沒聽見,只知道她來電話,說是不得不離開,不能送她回去了,讓她自己小心點。

她無意思的點點頭,雙腿實在沒了力氣,似乎再走一步便會跌倒在地。她艱難的挪著步子走了一截路,初春的夜晚風依舊像冬天那樣的寒冷,刺到人骨子裡,疼痛難忍。每一寸肌膚都像被風刀子撕裂了般,滲出絲絲的血。每走一步都牽扯那正流血的傷口,全身疼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兩眼無光,也看不清前方的路。

忽然與迎面而來的人撞到,接著一陣“嘩嘩”的什麼被灑的聲音,手背上一陣刺痛,姚惜雨只是看了一眼,手背上一片褐色的液體,還冒著熱氣。那人破口大罵的,卻見到她手上的咖啡,慌忙問了一句有沒有事。姚惜雨卻無謂的笑笑,自顧著往前走著。

那人在後面喊著,“你手有沒有沒事?那時剛買的咖啡,我看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如果你不去,有什麼問題,可別來找我!”

姚惜雨什麼也沒聽到,仍那人怎麼喊,她只往前面走著。她現在根本就想不到別的什麼事,腦子裡全是文欣的那句話。

如果我的孩子還在的話,應該快四歲了…

四歲了…

所有的聲音都在告訴她,那孩子可能是沐辰的,是沐辰的…

她要怎麼辦?

她愣愣的看著手背上的已變得通紅的面板,格外的刺目驚心。可是卻感受不到疼痛了,因為最痛的是那顆正在滴血的心。

電話響了很久,一旁的人提醒了她,她才意識過來,一看是文欣打來的。她怔怔的看了半天,直到手機螢幕變黑。她已做不到心平氣和的與文欣說話了,如果,如果她不知道這件事該有多好!可是那樣的自欺欺人又能維持多久?

坐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有一個人站在她面前,遞給她一張面紙。她下意識的接了過來,也沒抬頭看面前的是什麼人。

手裡攥著那面紙,依舊坐在那裡。

面前的那人突然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好一會兒,問:“你打算在這坐多久?”

那聲音,姚惜雨只覺得很耳熟,緩緩地別過頭看去,一絲驚訝。

“嚴肅?”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鬼使神差的過來了,他當時正在家裡,蓓蓓一家都在,兩家人正談論著他和蓓蓓的婚事,雖說他聽得有些煩躁,可是那屋子裡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是笑臉,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可以順著他們。他從來都是個自我為中心的人,可是自從上次以後,似乎給他狠狠地上了一課,人生在世,不只是自己,還有關心自己,愛自己的那些人。他不能再自私的只管自己了。

正當大家聊得開心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個彩信,看號碼還是一個陌生的號,點開來一看,居然是一個坐在那兒的女孩子。初看,還以為只是一個什麼廣告新聞之類的,可是後面還有一段文字。

如果你不想她出事,最好現在就過去。

他有些奇怪,仔細看了看那照片裡女孩,才發現那是姚惜雨,一個人落寞的坐在那,低著頭,雖然看不見面容,但那悲傷的身影與旁邊的人物格格不入。

他還沒來得及想,就匆匆的往外跑。媽媽問他什麼事,他只向眾人說有一些急事要處理,馬上就回來。蓓蓓見狀,忙拄著柺杖,要給他拿衣服。他看著蓓蓓,心裡一陣愧疚。可是卻還是往外走,他真的放心不了姚惜雨。

雖然明明知道她已經結婚了,可是,姚惜雨,為什麼每次你都是帶著傷出現在他眼前?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還讓他這麼不放心,他好不容易壓抑著自己不再想她,可是一看到她這樣,就忍不住,隨著自己的心。

到底,到底要怎麼樣,他才可以徹徹底底的將她從心底拔掉,從腦子裡移開,從夢裡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