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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說著就蹲下身攪幹了布巾,先從吳六的臉擦起。

才擦第一把,沈淼就傻了,白色的布巾立刻烏黑一層,有這麼髒嗎?沈淼不禁奇怪。

吳六笑說:“戰場上盡是飛塵爛泥,回來的路也沒好到哪去,臉上髒也是正常。我還算好,沒打到城破時,不然那個時候的臉,誰都看不清誰。因而北齊時那種因貌美而被敵人憐惜不忍射殺的傳說全是誆人的,長得再美,打到最後都是泥猴子。”

沈淼一聽忍不住笑了,他也一貫覺得那種傳說不靠譜,你丫一樣貌出眾的在戰場上那麼招眼,真打起來了不集火你,集火誰去?塗迷彩隱身才是正確選擇。便說:“泥猴子才好,真漢子!我就一直嫌棄自己的臉太白。”

吳六聞言立刻笑說:“我有個法子,要不要聽聽。”

沈淼當即點頭,吳六便勾勾手,示意沈淼靠近,沈淼照辦,吳六待沈淼靠近後,長臂一攬,把沈淼的臉貼到了自己的臉上,使勁一蹭,然後笑說:“怎麼樣?黑了吧。”

驟然接觸到吳六溫熱的臉,沈淼心下一跳,慌忙擦了把自己的臉。正要抗議,不想吳六回以一笑,笑容在燭光的映照下分外溫暖,沈淼的呼吸一窒,默默蹲下搓布巾。

吳六的笑,無論看上多少回,他都沒免疫力。沈淼心淚。

仔細擦拭了幾回後,沈淼終於將吳六的臉、脖子和耳根處擦乾淨,頭髮因為躺在床上不方便就暫時不處理,待腰上的傷口處理完挪去軟榻再洗。

擦完臉後就開始擦拭上身和處理傷口,沈淼彎腰去解吳六的腰帶,吳六微支起身方便沈淼解。所幸和文人複雜的腰帶不同,武人的腰帶十分好解開,沈淼很快掀開了吳六上衣。

一看,沈淼倒吸了口氣,傷口遠不止腰上一處,細小的傷痕佈滿健碩的身軀,不少結痂後復又裂開,正滲著血,部分血還凝固成新的血塊,和傷疤粘合在一起。

居然傷成這樣!沈淼皺了眉。

吳六笑寬慰:“都是些劃傷,很快就能好。刀劍嘛,總歸是無眼的,這種傷是再輕不過的。”

沈淼雖也能理解吳六的意思,但理解歸理解,心還是疼的,忙彎腰低頭小心擦拭起來。

劃傷處理起來並不難,簡單的直接擦乾淨即可,結塊的用溼布巾多壓一會就能擦乾。麻煩的是腰上的傷,時間已久,又一直未曾更換繃帶,血浸溼繃帶所結的塊已和傷口上的痂連在了一起,根本無法分離。

吳六遂讓沈淼找來剪刀,先沿傷疤將繃帶剪下,然後再想辦法分離餘連結在一起的其餘綁帶。

沈淼照辦,伏在吳六的腰|腹上小心剪著,只是此處為敏|感之地,動作再輕柔也會引發一些反應。沈淼感覺到左手臂所搭之處越來越熱,他猶未察覺,只奇怪看了眼,一看方知問題,慌忙移開了手臂。不想動作過猛,牽動了吳六的傷口。

吳六輕呲了聲。

沈淼忙住了手,抱歉說:“我用力過猛了。”

“無妨,你繼續。”吳六略帶沙啞的說道,見沈淼猶有些遲疑,便想到的緣由,他自然早已覺察到自己身上那處的反應,他本就對沈淼有意,哪經得起對方近距離接觸。

可沈淼對他的心意卻還未明確表露,他看得出沈淼對他是有意的,但似乎出於對自己的不自信,缺少捅破這層紙的勇氣。既如此,那就由他來捅破吧,便道,“我是個俗人,慣以貌取人,喜歡美貌之人,尤其是柳念郎那種。”

沈淼聽得一愣,吳六怎麼忽然說起柳念郎?

“當初我甚是愛慕柳念郎,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一意孤行喜歡上了楊行峰,加之性格執拗,我幾番好心暗示都被他無視,甚至臆想為是我故意誣陷楊行峰。所以最初見你帶著楊行峰前來黃尖坳莊時,我心中十分鄙視,甚至厭惡,尤其是你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