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兩個男子,恐怕世俗不容,還是不見的為妙,便搖頭。
吳六看出沈淼的想法,笑說:“我族人丁興旺,單是我父親一支,已有十五子,我排行老六,即便是嫡出,上已有兄長,下已有幼弟,子承父業之事輪不到我,你大可不必在意。我七弟人不錯,雖異母,但與我相交甚厚。”
沈淼聽聞吳六這麼說,便也不再堅持,下了床梳洗了一番,只是腰依舊有些酸,坐著不太舒服。
錢瓘一見吳六下來,忙高興的相迎,見到沈淼也沒有異色,一視同仁,笑戲稱:“兄嫂。”
沈淼一愣,被稱呼為嫂,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吳六忙掃了錢瓘一眼:“勿鬧,他叫沈淼,你隨我,直呼其名便是。”
“沈?”錢瓘有一瞬間的遲愣,很快回神了過來,跟著喊:“沈淼。”
沈淼忙回禮,卻不知喊錢瓘什麼,吳六給提示:“我們兄弟在外都隨母姓,你喊他陳七即可。”
“陳七。”沈淼笑說。
一道遂錢瓘而來的冰山男子聞言,上前向吳沈兩人行禮:“六少爺,沈公子。”
“延光,你多禮了。”吳六忙說,回頭向沈淼介紹,“這是杜都將之子,杜建徽,表字延光。你喚其延光即可。”
沈淼忙說:“延光。”
杜建徽聞言回禮:“沈淼。”
沈淼見狀欣喜,顯然此人外表雖冷,但卻是個好相處之人。
顧和尚見狀也湊了過來,笑打岔:“輪到我了吧!”
吳六當即回以一瞥,扶著沈淼往軟榻上坐去,不理會胡鬧的顧和尚,顧和尚頓時一副傷心欲絕狀。
錢瓘和杜建徽見慣顧和尚的混,也不理會他,待吳六和沈淼坐下,就忙說明來意,錢瓘頭痛說:“六哥,這會你可得幫我。”
“怎麼?”吳六問。
“事情是這樣的。”錢瓘說。
他的莊子就在吳六的莊子下首,錢鏐下令讓各莊專心農事,尋法安置災民,錢瓘自然不敢怠慢。他見吳六這裡出錢開山闢田效果很好,便也仿照,流民大批湧入時,為方便安置,也是採取出錢開山闢田之法。不想一個多月過去就出事了,莊裡農戶和外來流民小摩擦不斷,昨天晚上兩夥人掄了柴刀鋤頭打了起來,幸虧杜建徽是隨吳六一道回來的,一見事發就提槍上馬,壓了兩邊氣焰,將挑頭的都押了起來,其餘人方才不敢動,灰溜溜的回去了。
沈淼一聽就看出的事情的關鍵,開山闢田有錢賺本是莊裡農戶的好處,現在被外來流民分了去,他們自然不樂意,自然就去找茬。外來流民經歷顛沛奔波,好不容易得了個好處也不肯輕易放手,加之吃過苦,心要比常人齊,也要比常人野,一有找茬必然反擊回去。這幾番下來,械|鬥肯定是難免的。
“六哥,你說我該怎麼辦?”錢瓘頭疼。
吳六沉思了會道:“辦法很簡單,將兩方的工錢都取消,只供餐食,誰愛開田誰開去。”
“這、這、這……不行……”錢瓘看了吳六一眼,小聲嘀咕,“要是取消了,他們必當心生怨恨。”
“這沒辦法,一開始就是你定錯了規矩。”吳六道。
杜建徽也跟著哼了聲,他也是這麼建議錢瓘的,只可惜錢瓘不願如此,非要跑來吳六這問策。
錢瓘低頭,他這莊子是他母親特意向他爹求來的,就是為了給他一個展示表現才華的機會,他接手之後也不敢怠慢,兢兢業業的管著,在別莊都沒多少進項的情況下,他還大有富裕,甚至都能接濟周圍其他兄弟的莊子。可偏偏就是開山闢田一事,處理不當,回頭被有心之人擴大了說,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吳六知錢瓘的想法,也知他生母陳氏對此事上的在意,便寬慰說:“爹不是那種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