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傭兵立刻拿走,沒多過會,又捧來一碗流質食物。陳賢頌接過來,繼續慢慢喝著。
這已經是很嚴重的蔑視了,可索西依然還是沒有生氣,他還是在笑眯眯地等著。
陳賢頌將碗中的流質食物喝完,見他也沒有離開,便說道:“索西閣下,你別期望能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建議,先不說我懂不懂指揮軍隊,我們兩人現在可是敵對狀態,你不覺得從一個敵人的口中打探如何對付其它的敵人,是件很不靠譜的事情嗎?”
索西微笑道:“可里奧納多也不是你的盟友,據我所知,你在圓木鎮的時候,似乎和他之間還有些不和。既然大家都算是你的敵人,你何不幫助一個你更熟悉,而且rì後也可能是同伴的人呢?”
不得不說,索西確實挺巧言善辯,這話聽說是有點道理,但其實是利用了人類思維的死角,只將三人的陣營劃成了兩方,腦子不太清醒的人,說不定就會上當。但如果跳出來索西語言中暗暗劃下的劃分,事情就明朗得多了。
陳賢頌雖然是搞藝術的,但邏輯思維也不差,只是腦袋一轉就明白了索西的語言陷阱,他嘿嘿笑了兩聲:“你或許不知道,我接受的教育很複雜,複雜到你可能不想都想不到的地步。我小時候,曾經被這些教育迷惑過,直到前兩三年才醒悟過來。”
索西不明白為什麼陳賢頌突然說這句話出來,但他的好奇心佔了上風,忍不住順著話問道:“哦,聽起來挺有意思,能不能和我說說。”
“我大約在十歲的時候,在網路……哦,在家中的藏書中搜到一本書。”陳賢頌陷入了回憶:“書上說,人之所以有敵人,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所以人要時常自省,改正,儘量把敵人變成朋友。”
“這話有些太天真了。”索西皺起眉頭。
“是啊,現在我也覺得很天真。”陳賢頌嘿嘿自嘲地笑了兩聲:“可那時候我還小,覺得這話很有哲理。想按著這書中所說的方法處世,可惜那時候我被一大堆人寵著,根本沒有所謂的敵人。”
這話在索西看來,已經透露了很多關於陳賢頌出身的資訊了。
“後來我長大了一些,又從家中的藏書室找到了另一本書。”陳賢頌繼續說道:“這次書中說,敵人就是敵人,就應該被消滅。如果不能斬草除根,以後對方捲土重來,絕對會害了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
索西點頭:“這話很有道理,敵人就應該這麼處理……”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現在他們兩人之間,也算是敵人,忍不住就訕笑道:“怎麼,閣下,你打算你以要對我的家族斬草除根?”
他這話雖然是笑著問的,但其中已有些嗜血的味道。在這個黑暗時代中,家族在每個人的心目中,都佔據了至高無上的地位。人可以不忠於國家,不忠於皇室,但一定要忠於自己的家族,否則就是孤魂野鬼,死後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也因此,幾乎所有人,都有極強的家族榮譽感,以及保護家族的本能。
“你說呢?”陳賢頌反問了一句,他似乎是沒有感覺到索西話中的殺意,而是繼續說道:“再後來,我又找到一本書,這次上面關於敵人的描述更是讓我覺得心冷:這世間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有了利益,敵人可以變成盟友,有了利益,盟友也可能變成敵人。”
索西冷冷地吸了口氣:“這是誰著作?居然能把人際關係用這麼**,這麼殘忍的話寫出來。陳賢頌閣下,這本書在你手上嗎,能不能矛我拜讀數rì,以後定有厚報。”
作為一名老貴族,索西經歷的爾虞我詐太多太多,對於人與人之間,家族與家族之間的相處,碾軋,都有了足夠的理解。只是這種理解還是處於一種似明未明,似悟未悟的狀態,只要再捅破一層紗紙,就能有直觀的理解,而陳賢頌這最後一句話,幫他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