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陳家的情報?”陳則益點了點頭:“沒有問題,只是不知道閣下想注重哪一方面的情報,是人,還是事?”
“無所謂,家長家短,流言流語都行。”陳賢頌笑了一下,說道:“只要稱得上訊息,怎麼樣都可以,不過,別讓他們知道是我在打聽訊息就行了!”
這事不難,陳則益只思考了半秒鐘就答應了下來,陳賢頌的要求不高,似乎只要是一些關於河洛陳家的訊息就行了。這事好辦,讓個人守在陳家門口,平時在周圍聽些河洛陳家的小道訊息即可,況且這樣也不會得罪對方。
交易就這麼敲定,陳則益向陳賢頌拱了拱手,帶著侄子離開了城堡。在回家的路上,陳廣榮依然還是有些暈乎乎的。這倒不是他又看中了哪個美女,純粹只是算了一下他們代理這條鹽路後,能得到的收益,然後便被那龐大的利潤給嚇到了。
“還沒有回過神來嗎?”陳則益嘆了口氣:“嚴聖人說過,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你就這點氣量,以後怎麼做我們陳家的家主!”
“家中比我有能力的兄弟很多,我怎麼可能當得上家主。”陳廣榮嘆了口氣。俗話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以前他就是個混蛋,吃喝嫖毒。四毒俱全。但自從陳則益突然將他帶在身邊後,一直在教導他,而且最近總是拿陳賢頌的情報給他看,面對極其出色的同齡人,一段時間下來,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而好勝心和進取心卻似乎也有所提高,也鮮少再去外面鬼混,感覺上就像是變了個人。
“只要有努力,總會有機會。你畢竟是大哥的兒子。”陳則益緩緩說道:“很多事情。只要你有心,就會有人幫你。我一會寫書信給家裡,會告訴他們,這次我們能和陳賢頌談成雪鹽的事情,全是你的功勞。”
陳廣榮全身震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扭過頭來,看著這個一直以來對他都十分嚴厲。卻又很關心和愛護他的六叔。驚訝地說道:“為什麼?這件事情明明是六叔你……”
“我的一生就這樣了,無論為家族再立多少功勞,再做多少事情,也就是一個行商主事。可你不同,其實你很聰明,只是你父親沒有時間來管你。沒有教好你罷了。”陳則益有些寞落,小石路的旁邊有很多樹,樹上有很多奇怪的鳥,嘰嘰喳喳的。那天也是這樣炎熱的天氣,也是這樣的吵雜,他做了一件永遠都不會後悔的事情,可也永遠被家族排擠在外角落中。
“父親他只是太忙罷了。”陳廣榮勉強笑了一下,他心中清楚,父親疼小弟甚於自己數倍。原因很簡單,小弟是父親最寵愛的小妾所生,而母親雖然是正妻,而且現在依然青春美人,可為人太過冷傲,從來不肯放下身段和父親說話,也不肯主動討他歡心,所以自己受到了遷怒,父親總是不太喜歡自己。
“別怪你母親,她堂堂一名郡主,下嫁到我們陳家來,已經是很委屈她了。”陳則益在小路邊折了根枝條,緩緩說道:“因為大嫂進了我們陳家的門,所以我們才能從隴右王府得了不少好處。若不是你母親在護著你,以你以前的作為,早就被下放到老家去守祖墳了,哪能像現在這樣逍遙快活。”
陳廣榮有些訕然,隨後說道:“六叔,這雪鹽的事情,明明是你促成,把這功勞讓給我,不太好吧。”
“我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兩人緩緩走過山坳,陳則益緩緩從以往的回憶中將心神抽出來,他扔掉手中的樹枝,將雙手負在背後,震旦王國的長袖華服將他的氣質襯托得很是儒雅,根本不像是一名商人:“剛才十三的情況你看到了嗎?我們在她家中坐了許久,太陽都快到天頂正中了,她似乎才剛起床。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陳廣榮想了會,說道:“幾個月前,六叔你讓十三嫁到這蠻夷之地來,族裡就沒有幾個人同意,但你力排眾議,硬是說服了家主,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