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植物遮天蔽日,即使是白天也很昏暗。
這裡路是沒有的,即使曾經有人經過,也留不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地上積著厚厚的落葉,據說有一米厚,其下則是千年來的腐爛層。
此時已經不能再保持隊形了,道正老馬識途,走在了最前面,用柺杖到處搗倒戳戳其小心翼翼的樣子,如臨大敵。
惡裡則一手持砍刀開路,另一手甩著一根長長的樹枝,到處拍打,企圖驚動那些蛇類生物。
“惡裡走哪裡,你就走哪裡,不要行差踏錯。”道正提醒我。
“這裡有危險?”我早就注意了。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瘴氣嗎?”道正難得的多說了幾句,讓我大是詫異,“深山老林,地上的葉子都積了幾千年了,下面各種動物的屍體更是不計其數,下了雨漚爛了,在被太陽一蒸,焗出來的就是毒氣。更有空包,比流沙沼澤更可怕,人要是踩上去汽包破裂,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必死無疑!”
毛骨悚然,我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越發的小心謹慎,盯著惡裡的腳步一步也不敢拉下。
這種地方若是讓驢友約上三兩人,林海穿越,當是賞心樂事。我以前也同樣做過這樣的夢,只是現在夢醒了,這他媽的簡直不是人受的。
林子裡的地都是泥濘的,一片片的水窪橫在路上,各式各樣的昆蟲是很大的麻煩,就算以我這種練氣有成的道德之士也落得個狼狽不堪。
進入林海第五天,四周環境為之一變,不再那麼溼冷陰森,反而有點燥熱,淡淡的霧氣環繞在四周,任是強風吹之依然不散。
這樣走來,能見度明顯越走越低,直到最後,我們連前方五十米外的有什麼都看不見了,只能憑藉著身後的道路與道正的經驗前進。
我帶著指南針,掏出來晃了一下,似乎知道了方向,再晃一下,那小珍方向又變。我大驚,又確認了一下,趕緊拉住道正說:“這裡有古怪,指南針沒用了!”
“呸,這東西有蛋用!”道正根本看都不看,“幾十年前就知道了。”
訕訕的收起指南針,這可是我特地在舊貨市場上淘的軍品啊,居然沒用……
惡裡道正他們如臨大敵,走的愈發得小心,彷彿前方又看不見的危險存在。我雖然沒感覺出來啥,但是被他們的情緒影響,更是忐忑不安。
原本用來登山的靴子基本上成了水壺,走起來晃晃蕩蕩,嘎茲作響。雖然據阿東所言,仙人乃清淨之體,但看我現在這樣子基本與之無緣了。
當然了,同惡裡道正他們倆比起來,我還算乾淨。這倆傢伙實在丟人類的臉,就算在森林裡這各種味道橫行的地方,他倆的體味都能燻我一跟頭,要擱城市裡……不敢想象,反正以前我在南京的時候曾經依靠鼻子拐了四條街,硬生生的找到了賣臭豆腐的地方。
繼續深入,霧是越來越濃,離開十幾步就看不見東西,四周還靜悄悄的,惡裡當頭還不敢出聲,只是慢慢的往前挪動。
空氣太潮溼了,植物越加的茂密寬大,不時的滴下水珠,仿如小雨,讓我生出身在亞熱帶叢林的錯覺。
在這裡走雖然沒有太陽烘烤的禍害,但是一樣特別消耗體力,脫水特別嚴重。即使我們仨全是有根底的練家子,這麼長途跋涉都有點吃不消。
有時候很懷疑惡裡的體質,三人之中就數他背的東西最多,偏偏還一馬當先,第一個走,最後一個休息,幾乎包攬了所有的工作。
道正則依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樣,不過從開頭到現在,他似乎也沒變過,總是那麼不疾不徐的跟著。
“你布的什麼鬼陣,我怎麼感覺都在一個地方打轉啊。”我悄悄的向阿東抱怨。
“當時沒注意,可能用力過多?”阿東似乎也是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