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嫣然想著就覺得喉嚨有些堵,急忙把話給轉了:“這也見得大哥待大嫂有情。”
裘氏勉強笑了笑:“也是我沒福氣,生了你侄女就再沒信了。不說這個,你侄女我可要好好教了,你不曉得,那些年我還是怕你大哥把我給休了。”
裘氏生在市井,小時見的,多是那種生不出兒子被婆家休了的事。自然不曉得有那借甕造酒,更何況還有過繼之法。嫣然輕輕地拍下裘氏:“這件事,怪不得大嫂你的。都說父精母血,生孩子本是兩人的事。”嫣然說的含糊,裘氏已經明白:“這樣的話,也只有三嬸嬸你能勸我。你可不曉得,當初二嬸嬸生了兒子之後,成日對我說的都是什麼,我這口氣,忍了也有好幾年了。”
“婦人家又不是隻有生兒子這一件事可做?輔佐丈夫才是最要緊的。”嫣然的話讓裘氏面上多添了些光彩:“我要早曉得有這個道理,就不會鬱鬱寡歡這麼多年了。不提這個,我可是分出去,才曉得日子是怎麼過的。”
嫣然不由又是一笑:“瞧大嫂眉間眼梢都能瞧出來。”原先在容家,雖說吃喝不愁,可一月的月例,也就那點銀子,想要多添點衣衫首飾,都要私房拿錢出來。偏生裘氏嫁妝算得上沒有,只能從月例裡省,過的緊巴巴的。
現在搬出去住,一年少說有三千銀子進項,一家三口算上下人,總共也就三十來個人,這些銀子,只要不鋪張浪費。裘氏也能月月做新衣,季季打首飾,還能給女兒多攢些嫁妝。這手裡有錢了,自然笑都笑的開了。
聽嫣然這樣打趣,裘氏又抿唇一笑:“我過的,怎麼都不如三嬸嬸好,不過比起二嬸嬸,我過的可又強多了。”周氏今日並沒有來,託詞是病了,至於真病假病,嫣然不在意,裘氏更不在意。她不來更好,免得還要應酬她。
周氏此刻躺在床上,只覺得煩躁無比,為何容畦又一次逃過了?難道只能和朱姨娘合作,可那人實在太過奸猾,又是個說翻臉就翻臉的性子。要曉得朱姨娘在容家十來年,容老爺並沒難為過她不說,還盡著她花錢,十年捂塊石頭都能捂熱乎,可朱姨娘又做了什麼?這樣的人,連心都沒有的人,要怎麼合作?
丫鬟端了碗湯進來,見周氏面色心裡暗道不好小心翼翼上前:“奶奶,您先喝一口,這雞湯,燉了三天了。”
周氏皺眉接過,只喝了一口就把碗放下:“我可沒心情喝。”丫鬟還想再勸,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輕笑,接著門就被推開,周氏抬頭,見朱姨娘站在那裡,眼神不由有些慌亂:“你,你怎能進來我家?”
“我是來探人的,聽說這府上的二奶奶病了,自然要過來探望探望,才叫正理。”朱姨娘,不,現在該叫她蘇姑姑,一步步走向床前,周氏不由有些慌張,這可是個殺人不眨眼,只認銀子不認人的。
“二奶奶,您放心,我這會兒不會對你怎樣。”蘇姑姑口裡說著,示意丫鬟把門關上,丫鬟雖曉得她們就在揚州,也來探望過玫莊,此刻見她出現,還是慌了一下,急忙上前把門關上,想出去卻又覺得不好,只有站在門邊。
“二奶奶調|教人不成,這些日子這丫頭反倒沒原先伶俐了。”蘇姑姑淡淡地說,口氣就像原先閒聊一樣。
“我自然不如你,可是大白天的,你怎麼來了?”周氏總算找到舌頭,問出話來。這話讓蘇姑姑笑了:“我又不是鬼,當然是大白天出來了。你放心,我是來尋你商量事的。”
“商量什麼事?”周氏覺得這樣慌亂不好,坐直身子問,蘇姑姑瞧了她一眼就搖頭:“你果真不如三奶奶多了,若是她,見了我,連根眉毛都不會動。罷了,不說這些了。我想問問,你對大小姐的親孃,知道多少?”
“我就知道她其實沒死,姓蘇,蘇州人,就這些,沒別的。”周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