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爭著要回答,因為往往誰先說誰就佔優,讓別人有個先入為主的印象。
謝名堂看到王奎手裡拿著試卷,就說道:「王奎,你來說吧,究竟是為何事。」
王奎拱拱手,道:「我與張教諭同組判卷,我手中這份考卷,張教諭評判的太過武斷,我覺這樣對考生十分不公,所以據理力爭,兩人因這件事情爭執了起來。」
王奎也不敢隨意編排,將事情講了個大概,謝學士看向張壽明,張壽明也表示確實如此。
「拿來試卷我看。」謝學士道。
王奎趕緊將手裡的卷子呈上,謝名堂接過剛看了一眼就是一愣,這字跡,竟然和自己剛剛看過的那份詞賦卷一樣。他又瞅了瞅試卷糊名上面的編號,壹零零捌號,確實是同一人。
謝名堂開啟卷子仔細看起來,總體來說,看了幾道題,發現這名考生的答題有度,如果按照這個水平,成績應該不錯。
可是當開啟最後一張卷看第五題的時候,就看到了兩名同考官截然不同的評判,前面是「不取」,後面是「甲」。
看來兩人爭執的就是這最後一題了,謝名堂耐心看過之後,覺得這道題答的也算中規中矩。
又遞給副主考陳堯,陳堯看過之後眉頭微皺,看了看張壽明,但沒說什麼,將試卷放下。
謝名堂看陳堯看完試卷,放下手裡的茶盞,看了看向面前的兩人,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張壽明身上,說道:「看來你們的爭執就是第五題了,我覺得這道考題這名考生答得也算規整,並無逾越之處,張教諭,你為何給這名考生評判不取。」
張壽明回道:「主考大人,下官評判此題不過,是因為這名考生涉嫌抄襲。」
謝名堂和陳堯都是一愣,考場舞弊不是可以馬虎的事情,「你發現同類答案的試捲了嗎,另一人是誰。」陳堯問道。
「本場考試沒有發現雷同卷。」張壽明回道。
他的回答讓兩名主考很是不喜,沒有發現你怎麼說人家舞弊抄襲。
「那你為何評判此考生抄襲呢。」謝名堂的語氣裡已經帶著不愉。其實謝名堂對這份試卷的考生很是欣賞,書法秀麗,在此次考試中可以排在前幾,經義題他看過,答得也算不錯,尤其是那首賦,可以說做的十分精妙,絕對可以說是大作,讀之口舌生香,他很是喜愛,就是那首「秋」詞,也是難得的佳作。
這張壽明最好能說出什麼理由,如果隨意評判,他不會輕易放過,最起碼也要奪了他的同考身份。
張壽明一臉正色地說道:「謝學士,三年前下官曾經做過鄂州鄉試同考,那一屆也曾經出現過這一道考題,『夫志至焉,氣次焉。持其志,無暴其氣。』,我記得當時有一名被錄取的舉人中的答案,與這名考生一模一樣,由於那人的經義題就是我評判的,所以記憶深刻。」
「用別人答過的答案參加考試,不是作弊是什麼。」張壽明說完,梗著脖子看向王奎。
在兩位大人面前,王奎也不理他,別過臉去。
聽了張壽明的話,謝名堂的眉頭卻是深深皺起。「你是說,上次鄉試,鄂州也出過同樣的考題?」
「是的,應該是經義第三題。」張壽明道。
「來人,去學政衙門查閱一下歷年各省考試題目中,是否有這一題。」謝名堂吩咐道。
很快有小吏領了命令出去。
房間內一時間陷入沉寂。
過了大概一刻鐘,有小吏回來,拿著一本厚厚的各省歷年考題,翻開給謝名堂看過。
謝名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悠悠說道:「這次的考題都是我親自出的,沒想到竟然與其他省份考題重合,是我的失誤。」
其他人一驚,陳堯趕緊說道:「學士,全國幾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