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楊春花走到馮詩朗身邊,“告訴你,這世上最沒用的就是眼淚。”
原本唇紅齒白的笑公子,經過這些天的折騰,已經變成饑荒年代的小難民一個,“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
“你姐姐那樣痛,都能忍住,你為什麼忍不住?”
楊春花嘲笑的話,讓馮詩朗更加難過,不過,倒是憋足勁再忍。
“心裡再痛,都得忍著,因為你越是哭,敵人就越是高興。”楊春花笑呵呵地說道。
“恩。”馮詩朗再次點頭。
案子正是開始的時候,馮詩雨就拿出一封休書,“馮家一門,幾代單傳,周氏福娘謀害馮家家主,不配為馮家婦,入馮氏祖墳,休書一封,自此,周氏福娘與馮家再無半點關係。”
楊天佑看著休書,上面印有馮家的印章,點頭。
對於這封休書,誰都不覺得意外,這樣狠毒的女人,早就該休了。
“這休書是馮氏家族在周氏獲罪之時,就寫下的,我本來可以在遞狀紙之前,就呈上休書,這樣狀告周家就不用受杖刑之痛。”
馮詩雨柔弱地跪在地上,說話的聲音也很是較弱,但許多人都能聽得清楚,“只是,周氏到底是我的親母,我雖然為馮家女,如果不是有幼弟需要照顧,早已經追隨家父而去,以償還周氏福孃的生育之恩,又怎麼會在此拋頭露面。”
馮詩雨之前雖然是商戶小姐,但是教養不錯,所說的話讓眾人聽著不斷點頭。
楊春花的笑容更燦爛一些,說那麼多的話,馮家女三個字,足以表明她所有的態度,只可惜,世人大多被其他的語言所幹擾。
“這十仗,我甘願受著,但自此,我與周家的親緣就此了斷,至於家母,我只願終身不嫁,償還她的罪過。”
這話,聽得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你有個好姐姐。”
楊春花對著馮詩朗說道。
“只是,我願意終身不嫁,卻不願馮家就此沒落,家父無辜,娶了個蛇蠍侄女,才會喪了性命,幼弟無辜,早早就沒有了父親的庇護。”
馮詩雨說到這裡,眼淚嘩嘩地往外流,“之所以會狀告周家,也是想讓幼弟能有錢財繼續讀書,以後光耀門楣,告慰家父在天之靈。”
聽著馮詩雨的話,楊家村好些人都紅了眼睛,他們之前只想到這孩子不孝,卻沒有想過,這姑娘討回銀錢竟然會為了弟弟。
想想也是,馮家幾代單傳,如今唯一的兒子若是因為沒錢而不能讀書,誰心裡會甘心,更何況那些錢財還是被周家那些狠心的人所貪。
楊天佑又問周家人的意見。
只是,周家人可沒有馮詩雨那樣的能言善辯,一口咬定那些東西是周福娘送給他們的,既然送了的東西,自然就是他們的。
先不說律法,比起馮詩雨,他們就像是無賴一般。
“周家大爺,我且問你,周氏福娘如今在哪裡?”馮詩雨開口問道。
“這個大家都知道,在牢裡啊。”
楊春花笑了,馮詩雨對付周家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在牢裡,就說明周氏福娘是罪犯,罪犯的東西就是贓物,她根本就沒資格處理,要麼歸還原主,要麼充公,大人,北漢律法,私藏贓物是否該判罪?”
楊天佑點頭。
周家人有些慌了,“你別亂說,什麼贓物。”
“馮家所有的東西都是有標記的,就像是這位大娘頭上戴的簪子,在花瓣低下,都會刻有一個小小的馮字。”
周家大娘突然覺得頭頂上她最喜歡的簪子有千斤重,特別是在所有人異樣的目光之下。
馮詩雨低頭,眼淚一顆顆地落到地上,“其實,我之所以狀告你們,一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