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卻又偷偷拿眼睛瞟他,在某種程度上,段斐這個名字雖象徵著年輕有為,但同時也是風流浪蕩的代名詞。
有段斐的地方自然不會少了美人兒,而且每次各不相同,眾人都在好奇這次會是一位什麼樣的美人兒。
果然,段斐站定後,便回身從車內扶下一名紅衣女子。紅豔的衫子,最上好的布料,最精細的做工,最時興的樣式,略嫌單薄的身材因此顯出幾分婀娜,分明是淡淡的笑,看上去也變得明朗熱情了。
在場男人們私下已開始品評,多數都露出讚賞之色,相反,女人們只是嗤笑。
此人向來好說話,但要在甘州立足,絕不能得罪,鄭公親自迎上來。禮單與賀禮已先派人送到,段斐拱手道賀,說了幾句吉利話,鄭公大笑,拉著他一道進了門。
鄭府雖不及段府富麗,規矩卻比段府立得嚴多了,盡顯大戶人家的氣派,段斐剛進去,立即便有專門招呼女眷的婦人上來將紅凝請進後園,與眾夫人小姐們坐在一處品茶賞花,閒談說笑。
見她來了,眾人礙著段斐的面都客氣地問候,稱呼“姑娘”,公認的風流公子,人人都知道他不會娶妻,且並未承認收她作小妾,只有這稱呼最合適。紅凝也不計較,大方應下,讓小丫鬟自去玩耍,自己則靜靜坐著喝茶,段斐今日帶她赴宴,並不曾多囑咐什麼,這些夫人小姐們的談話內容也實在引不起興趣,因此她坐了會兒便藉口賞花起身離開。
剛走出不遠,身後便傳來議論聲,以及異樣的不屑的目光。陪在風流公子身旁的女人會有什麼好身份,這些夫人小姐表面待她客氣,內心還是鄙薄的,紅凝明白緣故,不以為然,只當聽不見,自顧自閒逛,心裡卻在想另一件事。
這一個月來,段斐待她確實不錯,她想到的他都想到了,她沒想到的他也會想到,什麼都依著她,並無半分強迫的意思。
風流公子都是這樣的手段麼,變著法兒俘獲女人的心,真情假意誰知道,紅凝低頭笑,隱約覺得不安,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正在走神,身後有人喚她:“姑娘怎的不過去坐,也熱鬧些。”
紅凝回頭,只見二女並肩走來,其中一位年輕貴婦打扮,另一位正是當日在街上與自己爭著買劍的蘇知府的女兒蘇小姐,不知是不是湊巧,她今日也穿了件紅衫子,珠翠光閃,加上本就是有名的美女,盛妝打扮更覺驚豔。
同樣身穿紅衣,肌膚如雪發如雲,然而遠處男人們看過來,頭一次沒有將目光停留在蘇小姐身上。
這身紅衣似乎天生就適合她,奪目的光彩掩蓋了她所有的不足。
紅凝自然沒留意,蘇小姐卻有些不忿,自覺與一個身份低賤的女人撞了顏色,還給比下去,因此她特地拉了那位貴婦過來打招呼,面上笑道:“那日不知你身份,你可不要見怪。”
對方有意無意加重“身份”二字, 紅凝怎會不明白,淡淡道:“蘇小姐客氣。”
蘇小姐笑推身旁婦人,介紹:“這是文家夫人。”
“我見姑娘的衣裳樣式時新得很,這釵也沒見過,所以來見識見識,”那文夫人也不作禮,上下打量紅凝兩眼,“段公子最是憐香惜玉,姑娘若盡心伏侍,將來好處必定更多。”
紅凝生性不愛打扮,今日因為跟段斐赴喜宴,不好太素淨,便少少戴了兩三件首飾,可就這兩三件,已將對方滿身珠寶給比下去了,女人們難免妒忌,所以她這“伏侍”就有了另一層意思,分明是諷刺她以色事人,蘇小姐未出閣,將臉轉向了一邊,只作聽不見。
紅凝微微一笑:“是麼,我先前倒不明白,多謝夫人教導。”
文夫人頓時漲紅了臉,不好發作,冷笑:“不知姑娘出身哪家樓裡?”
紅凝道:“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夫人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