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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頁

llip;…爹……爹你怎麼就這樣走了?爹,是孩兒不孝啊爹……&rdo;

張繼從未見過我如此脆弱的一面,見我突然大哭,著實被嚇得不輕,拔腿就要衝過來安慰我,被馬沖攔下:&ldo;不要過去,讓他哭。&rdo;

張繼焦急地望望這邊,沉默片刻,才&ldo;唉&rdo;地一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兀自抹了抹眼淚,停在原地。

&ldo;爹,你知道嗎?孩兒這些年來,多想念你,多希望你能回來,回家看看我們。&rdo;我坐在父親旁邊不住地大哭,很久才平靜過來,抹了抹眼淚,開始低聲跟父親說起了話:&ldo;爹,我並不怪你,因為娘臨走的時候,跟我說過,我不可以怪爹爹,爹爹那麼疼愛我們,一定是有很不得已的原因,才會拋下我們去闖四大禁地的。&rdo;

&ldo;原來娘說的真的沒錯,爹當年跟郭明笑進入四大禁地,一定是因為血契的原因。而這次,&l;天罰&r;對四大禁地下手,輪到孩兒被卷進來,不僅孩兒逃不掉,就連爺爺也……爹,如果您在天有靈,請保佑爺爺平安無事。&rdo;

&ldo;爹,你知道嗎?有時候,孩兒會在夢裡夢見你,孩兒夢見你回了家,你的身影好魁梧,你的手掌好溫暖,你就這樣抱著我,咱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飯。可……可每次醒過來,發現你不在身邊,娘也不在身邊,孩兒就覺得好害怕……好害怕……一整晚都不能入睡。&rdo;

&ldo;爹,你知道嗎,孩兒前些日子……&rdo;

&ldo;爹,你知道嗎……&rdo;

我就這樣坐著,不停地同父親說話,我感覺到父親也在安靜地聽我說,我輕輕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麼多年過去了,父親的肩膀依舊寬厚結實,雖然沒有體溫,但我似乎能嗅到他身上的氣息,能聽到他的心跳。這一刻,整個世界已經與我無關,我已經迷戀在了父親的世界裡。

我多希望,這一刻的時間能永遠靜止,好讓我把積攢了二十多年的話全部告訴父親。我也才發現,原來這二十多年,父親其實一直在我身邊,不曾離去……

不知不覺,我就靠著父親睡著了,這一次我睡得十分香甜,整個人異常地輕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被張繼搖醒,一睜開眼睛,就見到他那副極少出現在臉上的擔憂面容,這一刻,我再次意識到,我實際上並不是一個人,也從未是一個人,至少,除了在天國看著我的父親之外,我還有疼愛我的爺爺,還有在我脆弱的時候替我撐起一片天的兄弟!

對視張繼的這一瞬間,見到他擔憂面容的這一瞬間,我突然就完全從悲傷中清醒過來。

釋然,從未有過的釋然!

&ldo;繼子……&rdo;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從我的嘴角流露了出來,我慢慢站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ldo;我沒事了,不用擔心!&rdo;

張繼瞪著眼睛仔細觀察我的臉,低聲問道:&ldo;真的?&rdo;

我點點頭:&ldo;嗯,真的。&rdo;

說罷我回過頭去,望著父親的臉:&ldo;繼子,我想帶我爹回家,咱們一定能出去對不對?&rdo;

張繼見我終於打起了精神,頓時非常高興,一邊將他腮邊的餘淚擦乾,一邊不住點頭:&ldo;嗯,嗯,咱一定能出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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