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下的月光,每一個夜都很寧靜,可每一個人的心,怎就如此浮躁。
翌日秋娘如沒事人一樣帶著孫家老小去鎮上的宅子,李氏如宅子住人一般在裡面到處悠,拉著租宅子的生意人仔細盤根問底,人家知道他們身份,也不敢得罪。
秋娘趁熱打鐵,在李氏眉開眼笑的時機又說起上京的事,李氏只是輕咳了幾聲便爽口答應了。好似昨天和秋娘吵架的不是一個人。
“這宅子啊還是繼續租著好,我們都有屋子住,哪用住這裡。每個月租金不少,往後隔三差五往京城送去,賺的錢呀還不都是你們自己的。”李氏笑呵呵的說著打算,秋娘輕輕點頭。李氏說會給孫璟瑜送錢,那就一定會送,絕不是嘴巴上吹吹。對孫璟瑜,再多她都捨得。
“往後你們去了京城自己可得當心些,不比在家裡好,事事要自己注意。”
“記得常寫信,得了空要回來瞧瞧。”
“秋娘若生了兒子記得抱回來報喜。”
……
在李氏一堆嘮嘮叨叨裡,上京的日子悄然來臨。
沉重的行李搬上遠航的船隻,秋娘看著一望無雲的天際,心情比晴空還要蔚藍。
43初入京城
大地一片白雪皚皚,呼嘯寒風吹打著眼簾,清冷的遠方街道上,卻有梅香似有若無的傳來。
漸漸靠近的船頭上,一男子撐傘而立,衣襬隨寒風作響,男子遙望著逐漸靠近的河岸,緩緩仰頭看天,灰濛濛的天空洋洋灑灑飄落潔白的雪花,這雪,短時間怕是停不了。
“快到岸了,東西可收拾好了?”孫璟瑜收起傘回到船艙,正繫好最後一個包袱的秋娘微笑點頭:“都收拾好了。”
孫璟瑜點頭,朝著另一邊大聲喊道:“秋明,要下船了。”
“,馬上就出來。”隔壁的呂秋明大聲答應,隨即便聽到咚咚的腳步聲。
孫璟瑜麻利的背起最重的行李,伸手又將大女兒抱起來,看著秋娘抱起小女兒拎著包袱跟上便出了船艙。
那頭呂秋明和李嫣然還帶著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媽子,行李卻是比孫璟瑜一家還多不少,多半是李嫣然的私物,說是嫁妝也不為過。
船艙外頭冷風襲人,吹得幾個女人直眯起了眼躲在後頭。船隻最後晃盪幾下,終是穩穩靠了岸。
“下船囉下船囉。”船上的其他客人歡呼吆喝,船頭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孫璟瑜速速跑到岸上將東西放下,回頭才來幫著秋娘抱小女兒。秋娘縮著脖子哆嗦道:“京城咋這麼冷呢?”
孫璟瑜苦笑:“就是這樣的天氣,沒法子。叫你多穿一件偏偏不聽,船裡哪能和外頭比。”
秋娘嘆氣:“我這不是沒想到嗎?那咱們現在是去客棧?”
孫璟瑜笑著搖頭:“怕是不用了。”說完只見前方為首一書生氣息的男子帶著幾個粗使大漢匆匆走來,見了孫璟瑜和呂秋明便是一頷首,哈哈笑道:“兩位師兄來的可真慢,我這一晌午等你們等得茶都喝飽了。”
“呵呵,韓師弟怎的知曉我們今日能到?”
“自然是老師來得信,老師可交代了,要我近幾日來守著接你們兩位及嫂夫人。”
“,有勞韓師弟了。”
韓鴻軒乃是京城本地學子,徐老爺在京城時的嫡傳弟子,只是韓鴻軒如今也有十五,卻不知為何只甘做一個秀才,學識出色卻一直不肯參加鄉試。
孫璟瑜與呂秋明上回來京城便是由韓鴻軒作陪,讀書以外的時日領著到處欣賞京城好山好水,一番接觸倒是熟絡得很。
“師兄,嫂夫人請上馬車,外頭風冷,趕緊點上去。強叔你領著幾個小的將行李帶上,咱們直接去老宅子歇一歇。”
孫璟瑜和呂秋明聽這話頓時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