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人??”
徐童沒做解釋,從道具冊裡拿出一張黃紙,薄薄的黃紙在手指間,快速被摺疊,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就像是機器人設定好了程式一樣,每一步,每一道線條,甚至是對摺的次數,都彷彿在十指之間早就有了計劃。
很快兩個娃娃大小的紙人,就被徐童摺疊出來。
將兩尊紙人放下,徐童手指一捏,只見一疊厚厚的引路錢被他潑灑在半空上。
“神降術!”
伴隨著神降術啟用,灑落在半空的引路錢居然瞬間被點燃了起來。
與此同時,兩尊娃娃微微顫動著,在徐童期待的目光下,逐漸生出一股陰森的黑霧,黑霧籠罩在娃娃的臉上。
片刻,只見兩個娃娃臉上的神情變了,一個哭,一個笑……
李進喜,這個名字和李喜就差那麼一個字,但兩個人的遭遇和故事完全是天差地別。
他八歲入宮,十三歲就跟隨在聖慈皇太后身邊,十九歲就授封二品總管,二十一歲就成為了宮裡最大的太監大總管。
隨後就是開啟了三十多年權傾朝野的日子。
縱觀歷史,別說是太監,就算是官員,也很少有人能夠這麼短,這麼快,並且將權力維持這麼長久的人。
灰暗的宮殿裡,李進喜除了幫著皇太后處理問題,更多的時候就像是一塊木頭,守著殿裡那一盞青燈虛度光陰。
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李進喜開始痴迷上了修行,宮裡的資源隨之用之,武庫經典隨意可翻閱。
他可以站在那裡修行,也可以躺在那裡修行,似乎在聖慈皇太后休息的時候,他除了修行之外,不會去做別的事情。
刻苦,但並不刻意,或許修行對他而言,僅僅只是一份打發時間的樂趣。
漸漸地,李進喜就發現,自己耳目越發靈敏,身體越發強壯,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大宗師的境界上去。
這似乎正是道家所言的無為之心。
成為大宗師後,李進喜卻很少對人動手,唯獨這一次,看到太后愁得頭髮都白了,李進喜終於安耐不住了內心的衝動,打算親自出手。
只是李進喜並非是中的男主角,也不是金庸書裡的掃地僧。
他只是個太監,一個奴才。
所以哪怕恭親王不是大宗師,甚至連一個一流高手都算不上,可早早就烙印在他命格里的命數,早已經決定了兩者之間的差距。
相比之下,身上的傷雖然很重,但並不致命,可在恭親王的命數攻擊,竟然讓他這位大宗師有種生機潰滅的感覺。
攙扶著宮牆爬起來,口中止不住地咳出鮮血。
李進喜從懷裡摸索出一顆藥丸子,可還沒來及吃,眼皮一沉,回頭看向身後去。
天像是下起了鵝毛大雪,但落下的並非是雪花,而是紙片。
滿天的引路紙錢揮灑,就彷彿是有一場大殯出喪。
“沙沙沙……”
輕盈的腳步聲傳來,只見大量的紙人從角落裡走出來,伴隨著嗩吶聲響,陰森森白慘慘,送喪頭前高舉殯幡紙牛紙馬開道,大胖碩大的身軀走在後面,密密麻麻的觸手在空氣中扭動著。
手上舉著兩尊紙人。
這兩尊童男童女的模樣做得格外精緻,一男一女,紅撲撲的小臉,一個哭,一個笑,神態表情惟妙惟肖。
噩夢般的恐怖一幕,令李進喜心間一緊,瞳孔中已然看出這兩紙娃娃上有惡鬼附身,頓時厲聲呵斥道:“宮廷禁地,爾等鬼祟也敢放肆。”
“哈哈哈哈……”
“嗚嗚嗚嗚……”
兩尊娃娃一哭一笑,身上的陰光大作,笑聲越聽越悲涼,哭聲越聽越喜慶。
哭鬼、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