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中反射出的外面的景色, &ldo;這家店視野很好,景色真是太棒了。&rdo;我假惺惺地感嘆道。老婦人卻大大地嘆了口氣,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ldo;明明下著大雨?&rdo;

窗外正下著瓢潑大雨--像是被稱為秋雨,雖然雨勢時大時小,卻絲毫沒有要停的樣子。&ldo;的確,雨下得真大。&rdo;

&ldo;如果這樣的景色也能說是真棒,那你還真好伺候。&rdo;老婦人把我給她的紙幣放入收銀機,並把找零給我。

&ldo;我工作的時候總是下雨的。&rdo;我對她坦言相告。

&ldo;總是?&rdo;

&ldo;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晴天呢。我這麼說,你會驚訝嗎?&rdo;

老婦人眨巴著眼睛笑了,那笑容拉平了臉上原本刻著的皺紋,卻似乎又在別處平添了細紋。&ldo;就姑且相信你吧。&rdo;她說,然後問, &ldo;那麼,你來這裡是要做什麼工作?&rdo;她說著坐到了一張圓椅上,她的態度與其說是把我當成客人,不如說近似於盤問一個可疑的突然造訪者。

&ldo;你看上去不像70歲暱。&rdo;這是我的真心話,她雖然有著白髮以及皺紋,卻並不顯得怎麼老法,而且頭腦也很靈活。

&ldo;人類就算年紀大上去了,也不見得就有多成熟呢。&rdo;

&ldo;深有同感。&rdo;

老婦人伸手撫摩著下巴,對著站著的我打量了很久,像是一個攝影師正在面對著一名模特思考著構圖。 &ldo;你莫非是那種?&rdo;她說, &ldo;你是來見證我的死亡的吧?&rdo;

&ldo;哦? &rdo;

&ldo;不知道為什麼,我經常會失去身邊認識的人。&rdo;

&ldo;哦?&rdo;

&ldo;比如,我的父親就是在我10多歲的時候出車禍去世了。&rdo;她說著彎起大拇指, &ldo;然後我20多歲的時候,第一次喜歡上的人也死了。&rdo;她說著又彎下食指。是說第二個人的意思吧。

&ldo;你難過嗎?&rdo;

&ldo;怎麼可能不難過。&rdo;老婦人像是在聊自己的失敗史, &ldo;雖然現在是能夠這麼平心靜氣地說出來,可那個時候,打擊可大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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