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呆在村外半山腰站在車頂揮舞T恤的劉長元都是天黑了被叫上山才看見巴克的,進了屋就一疊聲的詢問:“人呢?張薇、馮曉芬和葉青青呢?”
巴克想試探他究竟暗戀誰:“好像有個沒看見……”
老實的年輕人臉上很著急:“誰?葉青青麼?”
巴克拍拍他肩膀:“來吧,坐下來吃飯,在這裡住一晚再走,她們仨已經跟你嫂子的直升機一起回去了,這會兒,沒準兒都要到渝慶了。”
對的,巴克最終決定在這個剛打了一架的山村停留一晚。
因為對方最終跟他談判的是女人,這裡還是個以母系氏族為架構的原始部落型村子,對巴克答應償還購買三個姑娘的六萬塊錢已經很驚訝了,畢竟這筆錢可是整個寨子湊的,巴克還主動答應再給點,對方沒有感恩戴德,反而很認真的問為什麼。
也許女人在這種時候其實比男人更冷靜,而不是熱血上頭的就要幹一仗。
起碼在一大片頭破血流胡亂用布片包裹的男人仇恨眼光中,那個老太婆帶著幾個中年女人叫住了所有人,讓雙方得以坐下來談話。
巴克沒下去接劉長元而是蔫巴巴的王寅淞去的,誰叫他躲在後面出工不出力,一點都不累,所以巴克杵著格鬥杖主動上前給那些男人包紮傷口,實在是其中幾個歪歪扭扭包紮得完全不是那回事兒,讓軍醫看了心裡就難受,米哈伊爾提著急救包跟在他身後幫忙,一點不覺得奇怪,戰場上他們哪次不是先打得血呼啦次,然後平靜下來不分敵我的都救治一番,眼前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不了的。
個別男人還不屑的閃躲不接受治療,特別是那個被搶走了媳婦兒的大塊頭,很不滿,試圖給巴克一巴掌,讓米哈伊爾毫不客氣的把急救包整個在他頭上砸了一下,再聽見老太婆尖利的訓斥聲,終於安泰了。
這也許就是強者的心態,巴克從美國人那裡學來的,先打,打得你頭破血流,然後再懷柔,一進一退之間,對方的心態就自然而然處於下風了,他在阿富汗協助北約的日子裡,沒少在阿富汗山區的村子裡幫對方做治療,美軍空襲以後的治療。
顯然他戴著手套的嫻熟技藝也讓對方所有人逐漸都安靜下來,看他挨個給最嚴重的五六個人包紮打上骨折夾板,其中一人還打了破傷風和鎮痛針,不然今晚會很難熬,其他人就乖乖的在女人的吼叫中排隊過來接受治療,巴克只需要坐在那裡不動,因為那為首的幾個女人開始跟他談話了。
巴克嘴裡橫著含一支一次性針管,聲音略微含糊:“我沒什麼目的,就是看你們窮,年輕人討不到老婆,希望能幫你們。”
接受治療的男人和聚精會神的女人都不相信他的說法。
巴克開始吹牛皮:“我是國家幹部,當然要考慮這種問題……”聽起來很有種縣委書記微服出訪的感覺,洪奇坐在附近聽傻了。
果然,對國家幹部這些女人還是有反應的:“國家幹部就不能打人!打我們少數民族!”
巴克不爭論民族政策:“自然條件差,你們這裡當然窮,但你們族周圍不是跟著發展旅遊業變得收入多樣化了,為什麼不改變思維讓自己不這麼窮?”
對方的理解能力顯然有限,討論一番才回應:“這裡是祖先留給我們的地方!我們要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不離開!”
巴克還是很疑惑:“不想走遠了,就在附近的民族旅遊景點去打工啊,都是你們同族的,人家現在可賺得缽滿盆滿。”
女人們怨氣很大:“那是他們的地盤,不許我們去……”這倒也是實話,就算是少數民族也有富足的群體跟貧困的部族區分,前者可以送孩子唸書展現技藝,發展商業,當然會覺得政策好生活好,窮的就只能世世代代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