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臉上真是我見猶憐的嘟著嘴:“看吧,你就是這麼熟練!這才是讓我覺得最心慌的地方!”還拿劍蘭打巴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熟練工收回手簡直覺得愧疚:“那……我應該怎麼辦?你以前沒談過朋友?”
周曉莉跟上他的步子:“順其自然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能有這個舒心談戀愛的機會麼?每天都忙著生存,就是認識你才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我又怕鬆了這口氣,要是沒接上來,以後就緊不了了!”
巴克還得回憶自己在國內唸書時候青澀年代的心態:“吃……炒板栗不?棉花糖?還是冰淇淋?這個不算亂花錢吧?”
周曉莉儘量平息自己其實激動的情緒,儘量自然點,雙手擺動兩邊的頭盔讓自己灑脫點:“嗯,都行……還是棉花糖吧,回去可以給妹妹吃。”
巴克裝生手嘿嘿笑。
黑姑娘嘗試掌握主動,她也習慣主動:“今天學得怎麼樣?”
巴克甚至還讓自己說起來話有點木訥或者笨拙:“很喜歡,但是說不出來為什麼,也許從小就在美院附近長大,難道我有這個天分?”
周曉莉看著他高高大大的清爽襯衫加牛仔褲模樣情不自禁:“嗯……的確一點都沒有洗車工的味道了。”
不平凡的金子總會磨礪出光芒,姑娘真希望自己的眼光差點。
第87章 病人
沒有頭痛欲裂的腦部創傷,也沒有酗酒入眠的精神頹廢。
但不可否認巴克依舊有相當嚴重的戰後創傷後遺症,也就是簡稱ptsd的創傷後應激障礙。
他自己是軍醫,負擔對其他戰友的心理調控,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瞭這種精神疾病的危害性跟治療程式,一個長時間經歷廝殺、血肉、死亡的人在回到正常社會的必然困擾。
甚至之所以選擇在槍林彈雨中擔任軍醫,都來自於巴克初次端上步槍走上僱傭兵戰場的殺戮,那讓他茫然所措得有些暴風驟雨的殺戮。
動物世界裡大多數兇禽猛獸都不會對同類下手,殺人對人類而言也同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開戰亂時期,絕大多數人還是不可能擁有這種經歷,那種奪取同類生命,刀尖捅進**內觸感,槍彈炸開頭顱和讓胸口鮮血迸流的場景會讓很多人精神崩潰。
周曉莉在防衛出刀的時候和大多數城市內犯罪的心態其實差不多,都是激情犯罪,這跟戰場上需要冷靜算計的殺掉一個個人有本質的區別。
更何況周曉莉當時已經處於半昏迷乃至神經感情不受自己控制的範圍,所以腦海中不會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醒來之後除了血跡沒有過多心理傷害,當然巴克適時的填補進來,幫助了她注意力轉移,這也是為什麼巴克一定要第一時間找到她母親去陪伴,乃至後來不惜提供自己剛買的房子給她們孃兒倆住的最大原因,這種心態情緒下稍有不慎,很容易把殺氣轉成戾氣,這個人很容易就走上邪路了。
而巴克永遠都無法忘記第一個在自己槍口前倒下的人,一個同樣穿著平民打扮的東歐槍手,在那片極為複雜的高加索民族交錯地區,一條河一座山都可能是不同族裔之間爭奪的熱點,再有政治勢力背後煽動謀劃,****紛爭其實是三天兩頭都爆發,放下槍是農民,拿起槍是殺手,這才是那些地區的真實寫照。
可以說整整七年,巴克不敢回家,就是因為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
他只有持續躲在那個自己熟悉的公司,那個周圍都是僱傭軍夥伴的環境裡,才能正常的活下去,這和很多殺人如麻的軍人情願一輩子呆在軍營裡是同樣的原因,因為他們已經不相信外面的世界,原本巴克是打算一直在那邊成家立業,生兒育女的習慣了戰地外生活才回國接父母的。
對戰場的無數次再體驗傷害,對似曾相識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