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兒帶了食盒過來,就看見沈瀾手裡拿著洞簫發呆,她吃了一驚“格格,您身上剛退熱,還是小心些吧,快到床上來坐著吃飯。”
沈瀾在床上坐了,手裡還握著那把洞簫不撒手,村兒笑道:“格格想要吹xiao也要身體好了才能吹,奴婢給您掛起來吧?”
沈瀾點點頭,她吃著清粥小菜,心裡卻盤算著日後該怎麼辦?若是不能回去,怎麼也得好好活著呀!還是想法子從村兒嘴裡套出點這個身體的事情吧!吃罷一小碗的粥,沈瀾問道:“家裡人都好吧?”
村兒笑道:“好,二格格、三格格和小少爺都好著呢,沒見喜……說起來咱們府上,頭幾天還真的有一件大喜事兒呢!可惜那時候格格正昏迷著……”
“沒見喜?”沈瀾有些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可不是沒見喜,若是真的都見了喜呀,老夫人一準把這事兒全都賴在格格的頭上,到時候回了府,還不知道會怎麼懲罰格格呢!”
沈瀾聽了這話,懵懵懂懂的覺得這所謂的“見喜”,應該是指出天花,她長吁了一口氣道:“剛才你說咱們府上有大喜事?”
“是啊,咱們家老爺升了四品典儀官,家裡的下人都得了賞錢呢!奴婢也得了!格格好好養著身體吧,昨天太太還派人傳了話來,說等格格身子好了,琴棋書畫都要學一學,明年也好進宮選秀。”
“進宮選秀?”沈瀾眨了眨眼睛,頭開始有些疼了。
“是啊!咱們老爺升了四品官,格格當然有資格進宮選秀了!說不定咱們鈕鈷祿氏的府上,也能出一位皇妃呢!”
沈瀾聽了大吃一驚,鈕鈷祿氏府上?又想起那個四品典儀官的官名也很熟悉,莫不是這個身體的父親叫凌柱?沈瀾想問問,到底沒有張開口,只不過臉上越發不好看了,村兒見沈瀾變色,以為她累了,忙說道:“格格好生歇歇吧!等您的身子好了,咱們就能回府了。”
村兒服侍著沈瀾躺下,沈瀾倒沒覺得身上怎麼難受,也沒覺得面板髮癢之類……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村兒剛剛說的話上了,從這番話中她得出了三個結論,第一,自己在鈕鈷祿氏府上應該並不受寵,尤其是村兒嘴裡說的老夫人肯定是不喜歡自己;第二,這裡應該是一處鄉下的農莊,說明至少鈕鈷祿氏家裡的狀況還不錯;第三,自己現在這個身份有父母和奶奶,甚至至少有兩個姊妹和兩個兄弟……
想到鈕鈷祿氏家裡算上她至少有三個女兒,那位未來的禧妃娘娘也許並不是她,沈瀾心裡稍稍安慰,想著也許臉上留下幾顆淺白麻子也不錯,這樣就不用入宮參選了,隨即又暗自苦笑,也許一個不好就成了滿臉麻子也說不定。
沈瀾靜養了五六天,好不容易膿皰結的痂開始脫落了,這天她正在照鏡子,一張臉上有的地方血痂還在,有的地方血痂掉了,露出細嫩的面板,仔細看看好在倒是沒有留下麻子坑,不過這張臉上竟然有三種顏色,沈瀾正鬱悶著,村兒樂顛顛的在門口喊了一聲:“格格,太太來看你了!”
沈瀾正發愣,太太是誰呀?就見村兒開啟竹簾子,進來了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身穿淡綠綢衫;鵝蛋臉,身體有些發福,不過卻容色清秀,跟沈瀾這張臉很像,她一進門就喊道:“海瀾,快讓額娘來看看。”
這些天沈瀾在村兒嘴裡知道了不少家裡的情況,她猜想這位就應該是自己的母親章佳氏了,沈瀾低聲喊了一聲“額娘”,心道原來自己的名字是叫鈕鈷祿·海瀾……
章佳氏拉著海瀾仔細看了看她的臉,長吁了一口氣:“海瀾,看樣子你的臉不會留下疤痕了,真是太好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厚福,額娘就說看你的面相不會是個福薄的……這些日子沒把額娘擔心死,既然你現在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就跟額娘回家去吧!”
海瀾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