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經小鬼子宣傳陽關的死訊,食物危機,人生未來,只要是喘氣的人就會有想法,否則就顯得不正常了。
先遣隊已經闖入死衚衕,如何走出困境?誰來帶領,釘子鏈帶式訓練法是否靠譜?一切都成為未知數,難!
要知道,只需逃脫一人給小鬼子送情報,後果將不堪設想,在生死麵前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呃,那個、我…”
嚴亮很尷尬,抓耳撈腮扭捏不安,宛如渾身長滿了蝨子,坐不安穩,面紅耳赤。
他知道自己的斤兩,天分不高,指揮十餘人尚且可以勝任,小聰明也不少,但極度匱乏整體佈局,以及臨機應變的能力。
最主要是如今步入死局之中,根本就不可能衝出困境,心裡也很焦慮,再經三人的眼神凝視、哪裡還受得了?
“你為什麼就不行?平日裡服過誰、關鍵時刻掉鏈子,你不嫌丟人現眼?”
杜鵑得理不饒人,打算秋後算總賬,若不掰制明白、就那一根筋的腦子依舊會瞎咧咧。
因此,她兇巴巴的審視,揪住把柄不放,浩劫與田大壯似笑非笑的看熱鬧,心裡跟明鏡似的:“嘴巴不檢點的後果,招惹誰不行,教官的女人也敢惹、找不自在。”
“娟子,這不是小事,我錯了還不行嗎?”
嚴亮苦兮兮的求饒了,臉的皺紋密佈,宛如焉茄子一般,不停的抓撈後腦勺,焦慮著急的模樣一覽無餘。
他的神態顯現於不算明亮的廳洞之內,令人哭笑不得,既滑稽又可憐兮兮的模樣,使得另外三人渾身不自在,太滲人了。
“嚴總管、嚴教頭,你認為該怎麼辦,撂挑子?”
“娟子,你是明知故問,勞你大駕,趕緊奏報給大能人吧!”
“喔,現在才知道不如人,不再是冷血動物、草菅人命、玩弄……”
“娟子,老哥求你成不成,時間不等人,辦正事要緊!”
“哼,若非時間緊急,真想……”
“小姑奶奶,趕緊的吧!”
嚴亮沒有辦法,推搡著杜娟於電報機旁,作揖鞠躬不亦樂乎,心中又是一番光景:“陽關解開死局?貌似不太可能,拭目以待,哼哼!”
他依舊不服氣,不對就是不對,唯有接受批評之人方能成大器,虐待俘虜本來就違反紀律,神秘人竟然幫他,奇了怪了!
寶山北郊豔陽初升,勁風吹盡霧氣,蘆葦蕩沙沙作響,飛絮疾走,枯葉草蔓亂舞空中,一個和諧而又凌亂的清晨。
“嘀嘀、噠噠…”
突然,蘆葦蕩中傳來斷斷續續的聲息,節奏感很強,嘀嘀噠噠響個不停,顯得很詭異,不懂之人定會被嚇得半死不活。
李浩仁一直守候在側,等候雙山沙的迴音,此刻頭上帶著耳麥,左手付紙於膝蓋之上、右手握筆勾勾畫畫,記錄下一串串電碼。
他很警惕,雙眼掃視蘆葦蕩外的情形,隨時準備拾起身側的槍械拒敵,一心三用,聽電文、記錄與戒備三不誤,算是一大奇葩。
李浩仁在這一方面接受過專業訓練,而且是在無窮的騷擾之下完成,目的顯而易見,打造出如今一心三用的本領。
勁風不息,陰冷森森,蘆葦蕩內一片凌亂,葉片亂舞,雜音響徹一片,分外嘈雜,他卻旁若無聞忙碌個不停。
良久之後,李浩仁停下右手中的筆桿,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譯文有無差錯,不經意地皺起了眉頭,而後迅速收取一應物事,急匆匆的奔向凸坡。
他依舊很警惕,眼眸不停的掃視外界的情形,身形急速穿行於蘆葦之中,踩踏著鬆軟的沙土潛行,盡最大努力掩藏行跡。
十月的蘆葦枯葉繁多,密密麻麻纏繞腳脖,行走其間並不順利,但不是阻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