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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關的夢很甜美、愜意,甚至於純真浪漫,輕描淡寫就打了一個大戰役,分分鐘鐘的事,沒有什麼難度。
殊不知如此完勝純屬僥倖,完全是無意之中製造出調虎離山之計。陽關如果再回曾今療傷的庭院,一定會發現蕩然無存,一片廢墟。
主要是最先抵達的日本兵怕死,後續加入依然,再後來的增援被前者謊稱陽關就在裡面,致使一陣擲彈筒碾壓轟炸。
當時陽關正在趕路,而一幫日本兵謊報軍情邀功,資訊迅速傳到炮陣地,少佐立刻解除了對每一處下水井的看守,責令換班休息,才是招惹犬養一郎責罵的主要原因。
“亞麻得…”犬養一郎嚎喪,陽關聽見了。
第三十八章慰曲
次日,寅初,三點五分的樣子,天空氤氳暗紅湧動,宛如魔怪的腹腔蠕動不息,詭異��恕�
妖嬈煙霧下亮閃閃,轟隆隆悶雷聲此起彼伏,硝煙瀰漫,且妖異無端肆虐翻湧。
地面滿目蒼庚,頹垣斷壁,硝火點點噼啪炙燒,撐起一小片夜幕,循聲望去,大片區域黑漆漆,縷縷焦煙繚繞,杳無人跡。
突然,一片廢墟下伸出一顆腦袋,黑不溜秋,若非那雙深邃的眸子靈動生彩,輪誰也不會相信竟然是一個大活人,還是殉爆下完整無缺之人。
陽關眸子透著驚異,詢視二十餘米外的亞麻跌之人,殉爆地面竟然可以存活下來,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八格,快…”遠處傳來嚎叫聲,腳步聲清晰可聞。陽關本想上前檢視慘呼的亞麻跌,順便了結他罪惡的一生:“算你命大,下次可沒有這麼好運,饒你一命。”
陽關喃喃自語,爬出地下水道向側邊庭院閃挪,餘下一雙驚恐與憤恨的眼神,犬養一郎聽到、也看到了興風作浪的罪魁禍首。
然而,他無可奈何,聲帶已發音不全,含含糊糊,憤恨激起血液汩汩流淌,一雙死魚眼死死地盯著那道背影,驚恐、不甘、憤恨…
陽關不知道犬養一郎就是亞麻跌,否則一定會為此行畫上圓滿的句號,可惜一時心軟放過了喪心病狂的人渣。
命運總是令人無奈,不是冤家不聚頭,偶爾也會發生類似匪夷所思之事,令人噓唏不已。
不過,就算陽關宰掉犬養一郎,也不會有一絲復仇雪恨的解脫感。因為犬養的畜生已面目全非,所以殺掉也只是碾死一隻螞蟻,稀鬆平常。
“八格牙路,快,救人,唯一的活口不能死,快!”少尉暴跳如雷,嘰裡呱啦的咆哮。
“嗨依!”兩名日本兵小心翼翼的展開救援,犬養一郎極力表達,卻被當作疼痛過度的反應而忽略,眨眼、動手甚至於指頭寫字,可惜沒有人理會一個垂死之人的掙扎,直至昏迷也未能如願。
“嘩啦啦…”陽關卻在百米之外的天井洗漱,美美地沐浴清涼的井水,一桶一桶的沖刷,裡裡外外感到愉悅爽朗。
縷縷熱氣與霧氣揮散,陽關回歸了久違的清爽,宛如回到那愜意的牧羊歲月,無憂無慮,融身於自然。
少時,他不經意間爬上兩層樓頂,於屋脊上盤坐,取出純金牧笛,縷縷笛音跳動著金戈妙曼的音符,悠揚、澎湃、激昂,傳揚遠方。
“鐵蹄咆哮,硝煙沖霄,中華跌跤,壯志挺腰,高揚屠刀,英雄今朝…”
“亞麻跌”傷兵被擔架抬往西南方向,從陽關眼皮子底下匆匆而過,犬養一郎的命運因此而改寫。
“嗨,下來,八格,帝國損失慘重,你竟敢吹奏激昂之曲,死啦死啦的!”少尉非常惱怒,目露兇光咋咋呼呼。
陽關睥睨了一眼,沒有搭理,自顧自的吹奏,引來少尉踹門,試圖抓捕不聽命令的曹長。運氣有時候很管用,陽關不經意地闖入士官住宅區,令少尉誤解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