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
在參謀的監視下完成核定程式,接過資料夾還丟下一句:“加強防務,小心你們的腦袋!”怒氣衝衝的走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更沒人敢問。
瘦連長若有所思,靜觀事態的發展,心裡生出一縷剪不斷理還亂的危機絲線,茫然了思緒。
而此時,雙山沙上再生變故,小鬼子窩不下去了,幾名受傷的小鬼子嚎叫不止,聲息越來越弱,若得不到及時的救治,很快就會死去,僅剩四名小鬼子心狠手辣,但耐不住嚎叫之音的刺激。
“八格牙路,向前推進,交替掩護,快!”曹長猙獰得鼻尖下的小鬍子直翹,黃板牙有些磕巴。三名小鬼子早已渾身溼透,再不行動只怕會崩潰,同伴的嚎叫聲太滲人,宛如扎刺骨髓。
他們迅猛的折線接敵,始終保持著前方有樹木遮掩,速度達到了極致,轉瞬十數米開外。陽關的槍聲也響徹了雙山沙,兩槍的效果不佳,一傷一死,心裡很不滿意。小鬼子嚎叫,再次趴窩。
曹長趴在地上不動了,也尿了褲襠,僅剩最後的一名小鬼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背靠樹木用頭撞擊,嘭嘭作響,以此提醒還活著、保持冷靜。
陽關打出七發子彈,槍槍命中目標,但唯有一槍說得過去,心懷不滿的同時也略感欣慰,總算看到一絲成效,信心正在滋長,玩味的監視著小鬼子,覺得這種訓練方法不錯,博弈出精品。
三百米的距離要求很高的射術,陽關就算不離開第一狙擊位置,小鬼子也沒有狙殺的能力,超出了一半左右,起決於眼力與掌控槍械的能力。
陽關心裡很清楚,幾天前吃過大虧,可謂是險死還生餘悸猶存,因而被發現果斷換位,試圖養成為一種習慣,杜絕麻痺大意而死於非命。
換位的效果很好,小鬼子沒有絲毫察覺,主動權牢牢把握。伏擊之前就已經選定了五處狙擊位置,視野開闊、可控性強,且易於隱蔽,可以監管四面八方的動靜,無大規模的進攻安全無憂。
“啊…八格,不想死…”小鬼子在死亡的壓迫下崩潰,鋼盔扔在一邊,直接用腦袋撞擊樹木,樹冠上的枝葉一陣陣亂顫。遠處不斷傳出絕望的呼救聲,悽慘、悲泣與對生命無限的眷念。
陽關聽不見絲毫,隱聞些微吶喊聲,但從狀態上窺出端倪,也猜出了一個大概,沒有人不怕死,特別是在受傷垂死之前,才知道生命誠可貴!
他從瞄準具裡看得真切,那一雙雙眷戀、渴求的眼神昭示著悔恨與無奈,還有一份不可抹滅的憎恨,直到臨死的一刻、才敢肆無忌憚的仇視戰爭,憤恨所謂戰爭激進分子,食其肉也不解恨。
這一刻,陽關心裡也不好受,不同情、也絕不原諒小鬼子進駐中華大地,但是被那一雙雙悔過的眼神、以及仇視戰爭的表情觸動了心靈。
他不是劊子手,骨子裡的善良未曾改變絲毫,仇視的只是浸略與慘無人道的劊子手,還有小島父子的無言抗爭,無形之中生出一絲同情與憐憫。
當時就生出俘虜小鬼子之心,只不過很淡薄,幾乎微不可查,心念電轉一閃而過。因為那時候心裡唯有仇視,太多的平民死於非命,所以不可能對小鬼子生出好感,而此刻卻完全不一樣。
小鬼子對生命的眷念可以忽略不計,浸略者就應該具備戰死的覺悟,但是那眼神費力的看向大海、滿含怨恨與仇視,惦念親人、不甘心…
顯而易見,若是仇視狙殺者,一定會奮力的拿起武器反擊,仇視的眼光也會轉向敵人,已經有三位小鬼子傷兵正在努力反擊,一槍又一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傷兵逐漸死去,血虧而亡,僅剩下嚇得半死不活的曹長,以及幾乎呆滯計程車兵,依舊呆在原地未曾挪動過一絲一毫。
陽關也沒有動,權當潛伏訓練,內心卻異常紛亂,有意收腹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