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回對右相可是下了殺心呢。五哥,我現在真好奇,一會兒陛下和眾人都來了,陛下會當著眾人下怎樣的追查之令?陛下會不會龍顏大怒?我真想看看陛下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趙王說罷轉對鄭媱道:“崔婉侍,我和五哥幫了你的相好,你要怎麼回報我跟五哥呢?”
“奴婢想,殿下應該懂得唇亡齒寒之理,不過,兩位殿下出手相救的恩德奴婢還是會記在心裡的,若有機會,一定報答。”
鄭媱越過他,提步朝營帳走去……
掀簾入內時,軍醫正給他施針,旁邊只有鍾桓在伺。聽見簾門響動,軍醫和鍾桓俱朝簾門看來。鍾桓雖然不太待見她,但也不好當著軍醫的面趕她走,便由著她走過來‘添亂’了。
她走上前來,竟執起他的手。
軍醫一愣,一針紮在他的通天穴上,他眉心一蹙,緊閉的雙目漸漸睜開,第一眼就瞥見她,想說什麼,又看見旁邊的軍醫,礙於在場的軍醫,生生憋了回去,倆人就這麼對望著,一時忘我,軍醫甚為奇怪,兩個男人,眼神交流著,總好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軍醫讓鍾桓幫忙把他衣服脫了,要給他處理傷口。
鍾桓欣然上前把他扶起來,她自告奮勇道:“我來。”伸手就來撥他的衣服。
聽她講話的聲音細軟,軍醫又是一愣,又見她撥他衣服的動作甚為麻利,十指纖細,潔白細膩。因而包紮傷口的時候時不時抬眼打量她,面板白白嫩嫩的,往她耳珠一瞥,竟有耳洞,果然是個女的。
替他處理了傷口,軍醫道他的傷勢本來不算嚴重,但因為體力太過耗損而致身體疲乏,且舊傷未能完全癒合,需要多加關注,好生休養……他讓鍾桓送軍醫出去,伸手一把攬住她,若無其事地笑道:“媱媱,倒在地上的時候,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
鍾桓出帳送走軍醫,回身預備入帳,透過縫隙恰瞥見什麼,徘徊了下,又轉身守在了帳外,這一幕恰落在不遠處的趙王眼中,趙王轉身對身邊的西平郡王道:“五哥,看來,他醒了。”
西平郡王一直盯著營帳,並不見她出來,早注意到了。
趙王又問:“五哥知不知道?曲伯堯是誰?他為什麼野心勃勃地想登上皇位?”
西平郡王答:“曲伯堯還能是誰,不就是當朝右相麼?”
趙王搖頭。“巧得很,他跟咱們同姓,他的父親,是咱們父皇的兄弟,還是重華之變中死去的太子……”
西平郡王一臉說不出的驚訝。
趙王低頭一笑,抬頭時已是一副陰鷙的神情:“陛下也知道了,上回在滎澤那家客棧裡,有人喊他太子殿下的時候,恰被陛下派去滎澤辦案的暗衛聽見了……”
“算起來,也是咱們的兄弟,”西平郡王道:“我只聽說休沐後的早朝他抱恙在家,原來這‘病’生得不是巧合,難道是你派人傷了他?”
趙王一臉得意,但笑不語,似是預設。
“你傷了他,他必定有所警醒,若知道是你,也許,會採取手段還擊,”西平郡王瞥了他一眼,提醒他道:“九弟以後不要輕舉妄動,行動之前該與我商議。”
“不是我不想與五哥商議,只是我瞧得出來,五哥似乎對那崔玉鸞有些興趣,那次,我若先與五哥說了,五哥恐怕會感情用事,甚至要阻止我了,因為他那次出行身邊帶著崔玉鸞。”
西平郡王若有所思,沒有繼續追問那次他暗裡是如何算計他的。
趙王凝著徘徊在外的鐘桓黯淡的臉色,笑道:“五哥可真慷慨,被崔玉鸞那個女人三言兩語一蠱惑,就冒險來幫她的男人了。”
“九弟可能誤會了,若曲伯堯死了,我們怎麼繼續坐山觀虎鬥呢?我此舉,可不全是為了她。她若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