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軍械若是流入到黑市,估計有人出兩倍乃至三五倍的價格採購。
張嵐清得到了第一手訊息,立馬動身,帶孫一虎前往信陽。
雙方交接地帶比較混亂,孫一虎特意帶了幾個身手好的弟兄,統一帶上長短槍,騎馬護送司令。
黃泛區已形成一條可控的交易路線,路子很窄,只能透過小型的小馬車。
幾個人就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從河流間穿梭。
走到特殊的淤泥遍佈的地段,還得跑下來,協力將馬車抬過去。
黃土乾裂,大太陽毒辣辣的照射下來。遠處有秸稈堆成的草垛,這是附近村子人儲備的柴火。
往常燒火做飯,用這玩意填火。
日子就是這樣熬著,指不定哪天才能熬出一個出人頭地,熬出一個新天地。
孫一虎長得賊猛,穿著無袖背心,胳膊上是一圈厚實的肌肉。
“掌櫃的,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到前邊弄口飯吃吧。過了這村,指不定到哪歇腳呢。”
張嵐清望了望,看到村子外圍,有兩家撐開的棚子。
炊煙向上,正燉著雜燴菜。
飄過來的味兒,引著幹活的人。
這是一筆好買賣,在黃泛區的路邊支攤子,過往的商販苦力都願意來這吃一口。
“走吧,過去看看。”
攤子口支著兩口鍋,一口鍋內是純素菜,蘿蔔青菜疙瘩,亂燉成一鍋。加點油鹽醬醋就是菜。
另外一口鍋燉著熱辣的牛頭,還有拆下來的拆骨肉,咕嚕嚕的燉出了香味。再加上點配菜,雖簡單卻也勾人食慾。
“給我們來三盆牛肉,解渴的涼茶,快點端上來。”
孫一虎又渴又餓,頂著日頭走了半天,還推了一陣馬車。
本就飯量大,肚子早抗議了。
其他幾個兄弟不說,也偷偷的嚥了唾沫,口乾舌燥不想說話。
光著膀子的瘦弱漢子,端上來三碗碎肉,往桌子上一放,繼續回去剁骨頭。
“哎,這全是雜碎,老子要牛頭肉。”
鍋裡燉著上好的牛肉,端上來兩碗碎肉算怎麼回事?
怕兄弟們給不起錢?
一拍桌子,對著老闆吩咐,換大碗的牛肉。
老闆有點木訥勁兒,連問了兩遍,才木訥的回應:“牛頭是別人代煮的,只有拆骨碎肉。”
別人代煮?
還有這個說法,真是新奇。
張嵐清招呼大家坐下,湊合一頓飯而已,等到了桐柏、信陽,安排大家到酒樓吃喝。
說來也巧,吃飯的正主回來了。
一群光著膀子的村霸痞子,簇擁著方臉壯漢過來。
嘴裡叫著郭爺,有扇風的,有奉承的,簡直是供起來當祖宗。
郭炭是附近村鎮的一霸,憑著身強力壯,網羅了十幾號小弟,在沿河的路段混飯吃。
設了個路卡,強行徵收過路費。
從這往西,那是第一戰區的地盤,從這往東,那是張嵐清的地盤。
這地界屬於三不管,村霸地痞橫生。
東西來往的商販,不想惹事,總有人賞口飯吃。
這牛頭就是他託管店老闆給滷的,滷了大半天,正燉的軟爛。
見桌椅都被佔了,
小弟們圍上來,對著張嵐清、孫一虎兩人,毫不客氣的吩咐:“沒他媽的長眼,看到郭爺來了,趕緊給讓個座。”
這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張嵐清不想鬧動靜,偏偏有人送到身前來。
“小子,跟你說話呢,起來讓個座,給郭爺坐下。”
郭炭甩著胳膊過來,預設了張嵐清得起身讓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