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按理說並不可怕,但如若關鍵資源集中在同一地域人的手上,抱團引發的效應將非常嚴重。
這種極端狀況在這個世界還沒發生過,不過前世是真正出現過的,只是大多數人只看到了一個欣欣向榮的文娛圈,並不知道這中間出現過怎樣的鬥爭與博弈。
呂健自己也只趕上了一個尾巴,多數歷程都源自前輩的傳承。
改革開放至九十年代,港臺佔據了大陸絕大多數的文娛市場,那個“四大天王”同時活躍的時代,被不少人譽為黃金時代。
在普通聽眾與觀眾的視野來看,確實如此,但對於當時的大陸從業者而言,這同時也是一段被“剝削”的年代,因技術落後經驗不足等原因,他們付給“港臺師傅”的錢,絕不比後來付給“小鮮肉”的比例少,同時因為這樣的“落後與依賴”,他們不得不言聽計從,這也導致那時港臺隨便一個製作人、錄音師甚至攝影的權力,也並不比現在的路坤要小,路坤一路走來尚且知道分寸,湘港隨便的一位武師來到大陸便被奉為神靈,這殺傷力可比路坤可怕多了。
如此優越的群體,以地域來區分,不抱團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港人與灣仔理所應當地握住了手上的資源,扶植自己人,他們對大陸人的印象是既“土氣”又“有敵意”,這也沒什麼可諷刺的,就像現代大陸人眼裡的“阿三”一樣。
當時的大陸,除了以從各高校發展出的民謠與搖滾畫下驚鴻一瞥外,流行方面幾乎全線坍塌,值得一提的是三位大陸的流行天后,其中王天后出道於湘港,那天后轉投灣仔,田天后哪裡都沒沾,後來也就不是天后了。
人才與資源空前集中在那兩個地方,面對飢渴龐大的內地市場,在那裡恨不得隨隨便便拉個人就可以出道,“機會”多到恐怖,這件事膨脹的如此之快,甚至輪到了“法律之外”的社會團體來主攬大局。
在整個大陸市場的哺育下,那裡成為文娛從業者的夢想之地,十幾億人的內地市場哺育著這兩座不大的城市,這也許才是黃金時代的本來面目。
而哺育的代價就是,在夢想之地外,幾十上百倍於此的土地上,有志於此,才華更甚的人,黯然離場。
毫無疑問,這是屬於湘港的超級時代,“港片時代”,而對於內地,這幾乎是個飄零的時代,有限的名作收益寥寥,反觀另一邊,抱團堅如磐石,外人很難在他們的手下獲得機會。
直到,天降政策。
長久以來,為了扶植本土發展文化事業,“國產電影”與“非國產電影”始終有政策偏差,“國產電影”與“合拍片”會得到相當的優待,國家層面上非常鼓勵外來團隊與資本進來發展,培養本土人才,打造本土明星。
港臺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該被例為國產,但因制度原因,文化產品的稽核權並不在統一管理之內,因此暫列入“非國產片”,多以“合拍片”身份進入內地市場。
“湘港”電影也長期藉此政策,享受“國產片”的待遇,而實際上從演員到攝像,用的依然是全港人班子,“合拍片”這類政策對“國內文化事業”扶植有限,人才也沒見多幾個,“港臺巨星”倒是成群出現。
思想戰略沒錯,可效果就是不好,那麼一定是技術問題。
於是這個和善的政策不得不變得嚴格起來,對內地影人、演員在影片中的數量,內地資本的比例等等細節也進行了硬性規定,嚴格稽核。
這一政策直接導致港人叫苦不迭,認為大陸演員和團隊會拉低他們的水平,同時相當多數的觀眾也對此不滿,認為政治干涉了電影的血統,港片的純粹與經典會被玷汙。
結果就是《少林寺》橫空出世,內地有了自己的超級巨星,動作天王。
瓊瑤劇不再是苔灣演員的專屬,《還珠格格》大量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