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跋扈,更多的是一種恣意隨性。舉手投足,自有一股風流態。若為男兒,定然是名滿天下的風流人物。可惜,錯生成了女兒。牟陽對她倒是沒有偏見,他認為臨晚鏡以前之所以被人傳得那麼不堪,是因為她生錯了性別。別人看不見她的優點,只看到了她違背這世間倫常。
“殿下,屬下聽說,那位傾城公主有意嫁給景王。您看,臨家大小姐不會是因為吃醋,才故意出城去一探究竟的吧?”或者說,她是為了給傾城公主一個下馬威。
“鳳舞歌的畫像,本宮見過,確實貌美傾城。臨大小姐比她…。嗯,怎麼說呢?不是一個型別的,不好比較。”
他並不想說臨家大小姐比不上鳳舞歌,私心裡,他覺得小皇叔看上的女人,應該更漂亮一點。既然臨晚鏡是小皇叔看上的,那自然就不會差。誰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對皇室子孫都敬而遠之的景王,從小就有一種莫名的崇拜和親近之感。即便,景王對他與對其他皇室子女一樣,都不親近。
牟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您直接說長得不如人家不就得了?還這麼婉轉,難道是怕了人家?
“鏡兒,今天的午膳如何?”雲破曉一邊指導聞人初靜看書,一邊與臨晚鏡閒聊。
“破曉姐姐的手又進步了。”某女側臥在一張竹椅上,姿態慵懶,神情饜足。
這一頓午飯,都是山裡的野味和野菜做成的,其中,還有云破曉的親自下廚,味道鮮美可口,她吃得真的很滿足。
不得不說,如果讓她在這裡待十天半個月,吃同樣的飯菜,估計都不會膩。
“你這張嘴呀,從小就甜。”雲破曉嗔她,不過眼底都是笑意。可以看得出,她心情很好。平日裡一個人住在這裡,雖然心如止水,可難免會太過寂寥。臨晚鏡這每月一次的到來,都會讓她喜不自勝。
還有聞人初靜,看著這個孩子,她就會想起臨晚照。臨大哥,像初初這般大的時候,倒不是個包子臉。清雋秀逸,仿若眉目入畫,像天上人。
兩人又先閒扯了一會兒,雲破曉給聞人初靜和小公主都佈置了作業,把他們趕到小書房去學習了。
偌大的院子裡,就只剩下了雲破曉和臨晚鏡兩個人。
如今已是深秋,院子裡的幾顆大樹隨風而動,搖曳生姿。黃燦燦的葉子,也隨處可見,一陣秋風吹過,就滿院盡是黃樹葉了。
一片秋葉吹落,正好落在臨晚鏡微閉的眼睛上,她也不動手將葉子拿下來。只隔了許久,才輕喚了一聲:“曉曉。”
“嗯?”雲破曉放下手裡的書,抬眸看向臨晚鏡,伸出手,要將蓋在她眼睛上的樹葉拿下。
“一葉障目是什麼意思?”她朝雲破曉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管。
後者被她的問題問得一愣,倒真也沒心思管她眼睛上的樹葉了。
“一片葉子擋在眼前會讓人看不到外面的廣闊世界。比喻被區域性或暫時的現象所迷惑,看不到事物的全貌,不能夠認清根本問題。”雲破曉頓了頓,“這是,書本上的解釋。”
“哦。”臨晚鏡悶悶地應了一聲,不再開口。
“鏡兒,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沉默許久,雲破曉才問出聲。
“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有些不確定罷了。”
臨晚鏡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異樣,可正是這樣,雲破曉才愈發肯定她有心事。
“你這丫頭,小小年紀,怎麼說話老氣橫秋的?”她摸了摸臨晚鏡的頭,手指的溫潤,一點一點撫慰著阿照的小妹妹。
某女嘆了口氣,才幽幽地開口:“阿景的身體,差不多恢復了。”
有些事情,她根本不方便和雲破曉說。比如,她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那麼有信心。或者說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