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誼反應遲鈍,傻乎乎地問了句「啥」。
紀決把他壓在玄關的鞋櫃上,親了一口說:「五年前我們路過這裡,你抬頭仰望酒店高高的招牌,我看著你,心想,以後我一定要在這家酒店最貴的房間裡睡你。」
左正誼:「……」
要不怎麼說,某些人的變態是從小養成的,治不好了。
左正誼滿臉無語,推開紀決往房間裡走。
可能是為了實現「在最貴的房間裡睡左正誼」的願望,紀決訂了一間總統套房。
酒店的服務管家帶他們進門,還未介紹就被紀決趕走了。紀決接住左正誼脫下的大衣和圍巾,親手幫他掛好。這時左正誼已經走進客廳了。
客廳的左手邊是廚房,右邊是娛樂廳,還有健身房。
左正誼去娛樂廳裡轉了轉,發現有好幾臺遊戲機和電腦,這非常好。他回頭對紀決道:「我們就住這兒吧,不住叔叔家了,順便還能直播。」
「你真敬業,放假也不忘工作。」紀決由衷地讚嘆。
左正誼哼了聲,繼續去探索臥室。
「有兩間臥室哦。」他從主臥的門口探出腦袋,對客廳裡的紀決說,「我們一人一間正好,不用擠一張床了。」
「我不嫌擠。」
「我嫌。」
左正誼終於找到拒絕同床的理由,雖然這兩間臥室的床都足夠大,睡三個人也不可能擠。但end哥哥說一不二,他說擠就是擠,紀決沒資格反駁。
紀決不跟他爭辯,正在客廳裡拆他們的旅行箱。
左正誼瞥了一眼,說:「你幫我把電腦拿出來就好,我先去洗個澡哦。」
紀決點頭:「洗完你休息一下,晚上我做飯給你吃。」
左正誼驚訝:「你會做飯?」
「我會的多著呢,你不知道罷了。」
紀決的心情也很好,他的嗓音聽起來和平時不大一樣,不是在外人面前那種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冷漠腔調,也不是在左正誼面前慣有的故意壓低聲音裝深沉的男朋友腔調。
那是什麼?
左正誼盯著他,略品了品,沒品出來,只覺得有點熟悉。
直到進了浴室,在花灑水沖了半天,左正誼才猛地反應過來:這是紀決以前的樣子啊。
——以前他們沒談戀愛也沒鬧掰的時候,紀決就這麼說話。
但十五歲那年離開潭舟島時左正誼認為紀決是騙子,否定了他的一切。四年後再見面,紀決就開始裝模作樣地勾引他了,成為了一個貨真價實的「騙子」,一直到現在。
雖然說現在這種騙法嚴格來說不能叫騙,只是在有意討好他罷了,是「投其所好」,追他的手段,左正誼隱隱也能感覺到。
但他突然有點好奇,紀決私下是什麼模樣?
「……」
這個問題怪怪的,左正誼腦子裡冒出一個詞:「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並非不瞭解紀決本性如何,經過重逢後這麼久的相處,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
但他不知道紀決在生活中有什麼喜好傾向,比如有的人喜歡雨天,有的人喜歡晴天,有的人愛聽歌看電影,有的人不愛……
這些微不足道的小愛好,才能展現一個人的本色。
在這方面,左正誼瞭解傅勇都比了解紀決多。
是因為他平時太不關注紀決了嗎?
左正誼不承認,他心想,這明明是紀決的錯,這人什麼都不說,怎麼能怪他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左正誼洗完澡,穿著浴袍走進客廳。
紀決已經整理好他們的隨身物品了,正在廚房裡檢視廚具,似乎是在確認能不能用。
「喂,紀決。」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