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官若愚打過幾次交道的太監,拒絕給她胡謅的機會,躬身請她出府。
乘上府外停靠的軟轎,她翹著二郎腿,手指抵住下巴,思索著,這狗皇帝沒事找自己進宮幹嘛?難道是為了前幾天的宴會打算秋後算賬?
“哎喲,公公啊,我突然肚子疼。”緩慢前進的軟轎裡,忽然傳出一聲驚呼。
小太監神色不變,滿臉堆笑的道:“還請姑娘稍微忍忍,進了宮,宮裡有御醫替您治病。”
想裝病?沒門!
這招行不通,上官若愚徹底放棄,她無語的聳聳肩膀,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管他三七二十一。
軟轎一路挺進宮門,在御書房外的寬敞地帶停下,太監殷勤的為她拉開轎簾,恭迎她下轎。
一排披盔戴甲的侍衛此刻正如同門神站在御書房外,一個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上官若愚怎麼看,都有種赴鴻門宴的即視感,她現在逃走,還來得及麼?
“姑娘請。”太監笑吟吟的屈膝行禮,請她進屋。
好吧,看樣子她是逃不掉了。
深吸口氣,她抱著慷慨就義的悲壯心情跨入御書房,充滿檀香的房間,安靜得落針可聞,象徵地位的龍椅,靜靜放置在龍案後,一張描繪著萬里河山的牛皮地圖,在龍椅後方的牆壁上鋪滿,氣勢磅礴、宏偉。
上官若愚輕輕轉動著眼睛,在屋子裡掃了一圈,當她看見跪在下方的白色人影時,心頭咯噔一下。
太監在送她進屋後,便退出房間,還順手將房門帶上。
屋子裡只他們二人,上官若愚偷偷挪動著步伐朝南宮無憂靠近,“喂,這是怎麼回事,給我解釋一下啊。”
靠!為毛他會在這兒?
淺薄的眼皮微微抬起,一抹暗光自他的眼底閃過,薄唇微啟,剛想說話,裡屋內,南宮煌挑開珠簾,走了出來。
“額,臣女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上官若愚拿出最完美的禮儀,向他行禮。
“起吧。”狗皇帝揮了揮手,沒故意刁難她,在龍椅上落座後,才道:“你可知,今日朕讓你進宮所為何事?”
“……”她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問嗎?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上官若愚在心底連連腹誹,卻沒膽子把這話說出口。
“臣女不知,要不皇上您給點提示?”她提議道。
“放肆!”南宮煌最厭惡的便是她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這個女人,哪怕面上表現得再恭敬,可他也從不曾在她的眼裡看到過真正的卑微與敬畏。
這是南宮煌看她不順眼的原因之一。
“……”不幹就不幹唄,發什麼火?不知道發怒傷肝麼?
“前幾日選秀大會,朕替諸多皇子指婚,獨獨只有二皇子,至今後院懸空。”南宮煌自顧自的揭開了謎底。
所以呢?
上官若愚眨眨眼睛,他的重點是啥?
“上官若愚,你先前曾當眾表明,非他不嫁,可對?”
“額!”為毛她有種自己一旦承認就會倒大黴的錯覺?上官若愚遲疑了。
“父皇,”見她猶豫,南宮無憂終是主動開口,清潤的嗓音打斷了南宮煌的逼問,波瀾不驚的黑眸迎上他隱忍厭惡的眼眸:“父皇,兒臣暫無娶妻的想法。”
他不願讓一個女孩跟著自己,過那受人冷眼的日子。
“什麼時候沒有朕的吩咐,你竟敢私自開口?”南宮煌怒聲高喝,眉宇間帶著一絲殺氣,那絕非是父親看兒子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個有著深仇大恨的敵人。
上官若愚闇暗凝眉,在背後戳了南宮無憂一下,他是傻子嗎?明知道狗皇帝看他不爽,還主動開口?嫌狗皇帝沒抓住把柄趁機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