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南宮無憂即位以來,第一次的早朝,在場誰敢不重視?
崔浩率先走出佇列,稟報道:“皇上,您初登大寶,還未祭天昭告天下,應當由欽天監算好日子,正式舉行登基儀式。”
“準。”南宮無憂輕輕頷首,同意了他的建議。
“皇上,三皇子的黨羽已被收監,應當由六部會審,裁定其罪名,按律處置。”
“準。”
“皇上,朝中官僚缺乏,應當提前召開科舉,選天下有才之士入朝為官,填補空缺,謹防朝綱混亂。”
“準。”
……
每一條建議,幾乎都是以南商國的穩定為基本,沒有任何一位大臣對南宮無憂登基一事提出反對意見,他們神態恭敬,彷彿眼前坐著的,是一位頗得民心,且治國有方,值得人追隨的帝王,而不是一個在先前,毫無建樹,毫無根基的皇子。
但這詭異的局面,卻不曾令在場的大臣感到奇怪,即便一些小官暗暗吃驚,在想不通其中的緣由後,也只能隨大流,向南宮無憂表達出恭敬與謙順的姿態。
早朝一直持續到正午,仍在繼續,南宮無憂揮手止了崔浩的長篇大論,向高臺下方的夜月招招手。
夜月立即踏上臺階,來到他的身邊,“主子有何吩咐?”
“差御膳房為皇后備好午膳,莫要餓著她。”他淡淡道。
夜月眼角一抽,在這麼嚴肅的場合,主子他居然還記得這種小事?他真的有認真在聽百官們奏請的正事嗎?
雖然心頭腹誹連連,可他面上卻絲毫不露,當即點頭,拔腳離開朝堂,打算前往後宮,去御膳房傳旨。
“繼續。”待到他離去後,南宮無憂這才吩咐道。
朝臣們心頭有些奇怪,卻識趣的沒有提出來,而是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嚶嚶嚶,孃親,你別離開人家啊,人家不想你死,你醒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來,人家就把藏的私房錢,通通交給你,而且以後,再也不瞞著你做這種事了。”上官玲跪坐在床邊,鬼哭狼嚎般,哽咽道,小手用力拽住上官若愚身上的被褥,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腫得猶如兩顆核桃。
“你能不能別哭了?從來到這裡,你就一直在哭,把孃親吵醒了怎麼辦?”上官白被自家蠢妹妹足足給騷擾了快一個時辰,他就弄不明白了,孃親只是睡著,又不是出了意外,她究竟有什麼好哭的?
比起掉眼淚,他們難道不該先打聽清楚現在的情況,好做防備嗎?
“可是,孃親一直都不醒的,人家叫了孃親這麼久,你看孃親有醒來嗎?”上官玲哭訴道。
“你別咒孃親。”她就不能想得好一點嗎?上官白鬱悶的翻了個白眼,對自家蠢妹妹,各種無力。
“人家……”
“吵夠了嗎?我特麼睡個覺,還得被你們騷擾,日子還要不要過了?”上官若愚終於忍受不了耳畔如同蒼蠅般嗡嗡嗡的魔音,緊閉的雙目刷地一聲睜開,目泛兇光,一張臉鐵青鐵青的,煞是好看。
她剛甦醒,腦子還有些渾渾噩噩,被人吵醒後的起床氣,如同一陣陰風,席捲過整個房間。
上官玲臉上叭叭掉下的眼淚,頓時止住,她驚喜的瞪大眼睛,“孃親,你總算醒了,人家好擔心你的。”
一個飛撲,撲進她的懷中,她乖巧的蹭著上官若愚的胸口,一邊吃豆腐,一邊向她表達自己的擔憂之情。
上官若愚一巴掌把她的腦袋推開,咬牙道:“你不知道你快重死了嗎?”
擦,往哪兒壓不好,偏偏壓她本來就小得可憐的胸口,被她這麼壓下去,她還能持續發育嗎?
“孃親!!”被嫌棄的小傢伙,頓時不高興了,跺跺腳,“人家在擔心你誒,你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