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斷無視掉眼前兩個男人之間的小動作,沉聲問道。
“主子在房間裡,奴才這就為您通傳,請您屋裡坐。”小廝勾著腰,畢恭畢敬的把上官若愚給引到府宅中,清冷的宅院裡,沒幾個下人,和上回來的時候,完全不同。
“府裡的下人呢?”她環顧四周一圈後,皺眉問道,怎麼沒幾個人?
“回娘娘的話,自從爺他遇害,主母就下令,縮減了府中的下人,說是要節省開支。”小廝長長嘆了口氣,心頭也是頗多感慨。
如今這四皇府也算是慢慢落寞了,只有主母一個人撐著,就連府中原本那些妻妾,也因為不願獨守空閨,孤零零守著這座空宅,而向主母請命,自願離去。
若是爺還在,看到這種事,不知心裡會有幾多難受,人走茶涼,就連枕邊人,到最後也是勞燕分飛,各奔東西。
上官若愚聽出了他話裡的黯淡與落寞,心頭一揪,連一個下人都能有這麼多的感慨,那羅亞她,豈不是更難受?
在廳中落座,立即有下人送上茶水,一如往常,是京城裡難得的好茶。
她大概能猜到,這些茶水必定是羅亞下了命令,不許剋扣,不許縮減的,這女人,哪怕再苦,再難,也絕不會把自己的弱點和難處,曝露在旁人眼前,就算只剩她一個,她也會挺直驕傲的脊樑骨,忍著血和淚,獨自一人往前走。
“哎。”上官若愚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心情格外複雜。
“你這是跑我這兒來唉聲嘆氣來的?”羅亞一席淡粉色華貴長裙,梳著美麗的髮髻,優雅的從屋外走了進來,她的面容依舊姣好,渾身上下,那股張狂的氣焰,依然存在,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成熟的內斂,如果說,以前的她,是一朵帶刺的玫瑰,那麼現在的她,應該是春桃,豔麗無邊,卻又多了幾分沉靜。
“喲,你來啦。”上官若愚立即斂去心頭的複雜思緒,衝她揮了揮爪子,熱情的打招呼。
“臣婦拜見娘娘,請娘娘安。”羅亞恭敬的向她屈膝行禮。
“喂,我倆之間沒必要在乎這種虛禮吧。”上官若愚急忙將手裡的茶杯放下,伸手虛扶了她一把,“要你再這樣,我可就走了啊。”
她把她當作朋友,就算身份改變,這份友情,仍舊不分尊卑。
“沒錯沒錯。”上官玲也在一旁點著腦袋。
“你知道孃親在說什麼嗎?聽得懂嗎?”上官白無情的揭穿了她的假裝,以妹妹的蠢智商,能聽得懂才怪!
“哎喲,總之孃親說的永遠是對的。”上官玲反駁道,這話卻也側面證明,她的確沒聽懂的事實。
上官白對她的智商已不抱任何希望,蠢得沒邊了有木有?
羅亞眸光微閃,直起身體,“你和以前一樣,沒有變過。”
她原本以為,貴為皇后以後,她會有所改變,可看樣子,是她多慮了。
“哎呦,難道你沒發現這麼久沒見,其實我漂亮了不少嗎?”上官若愚故作嬌羞的捧著臉蛋,問道。
剛才會覺得她固守本心的自己,真是傻爆了。
羅亞頓時無語,眼角狠狠抽了抽,選擇性無視掉她奇葩的舉動。
“哎,我知道你在羨慕,沒關係的,你也很漂亮,真的。”上官若愚自說自話,還出言安慰她。
“人活一張臉,你能稍微要點臉嗎?”羅亞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去她的尊敬,去她的身份,她現在只想一把掐死這個混蛋女人。
羨慕?嫉妒?她有什麼好羨慕的?
“我要是沒臉,那不成鬼了?你摸摸,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臉,天下只此一家,絕無二貨。”上官若愚執起她的手掌,想讓她摸摸手感。
羅亞嫌惡的一把將手臂給抽了出來,“你敢有點皇后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