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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袖子捂住傷口,卻止不住鮮血從裡邊滲透出來,很快,素色的薄紗便被鮮血染紅。
再這樣任由它流下去,怕她就得失血過多了。
夜月拽著大夫,推門進來,“快給姑娘看看。”
大夫被他一路生拉硬拽,剛進屋,連氣也沒喘過來,稍微平復下氣息後,他這才為上官若愚檢查傷勢。
這傷需要消毒,面積太大,必須得要縫針。
就算大夫不說,上官若愚也有心理準備,她學的是法醫專業,對傷口的處理,不會有人比她更精通。
“我自己來。”她奪過夜月找來的燒酒,用酒精將手絹打溼,輕輕擦拭在傷口上,鑽心的疼痛從神經末梢瘋狂傳來,可她一聲沒吭,冷汗不住的從她的面頰上落下,一滴接著一滴。
好不容易將傷口清洗完後,她才笑著看向一臉目瞪口呆的大夫:“勞煩你替我縫針。”
大夫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有韌性的女子,心裡暗生佩服,用細長的銀針替她將傷口縫合好,整個過程中,上官若愚險些將桌沿的一角給摳下來。
疼!真的疼!在沒有麻醉劑的古代,硬生生承受縫針的痛苦,那絕對是一種酷刑!
“呼。”大夫總算將最後一針縫合好,臉上已是滿頭大汗:“傷口不能沾水,七日後,便可拆線。”
“多謝。”上官若愚笑了笑,讓夜月送他出去,絕口不提給診金這回事。
夜月只能苦逼的自己掏腰包,將出診的診金支付。
“姑娘,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見主子?”返回房間後,他低聲問道,姑娘總不能一直不露面吧?以主子對她的在乎,用不了兩三天,勢必會前往丞相府,去見她。
“待會兒就回去。”瞞,肯定是瞞不住,但至少,不要讓他見到自己那般狼狽的模樣。
所有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如此,希望將自己最完美,最美麗的一面,展現給愛人,而她也不例外。
替繡衣房買了件嶄新的長裙,換下身上染血的衣裳,上官若愚直到日落時分,才帶著夜月,慢吞吞回了二皇子府。
綢緞般的晚霞,將天空點綴得燦爛奪目,還未靠近府宅,在幽靜的小道前,上官若愚一眼就看見了靜靜站在宅院外,一席白衣飄渺的男子,如月光般清冷的氣質,與這天上夕陽,形成鮮明的對比。
似冰與火,透著一種矛盾的美感。
“怎麼回事?”前一秒,人尚在前方十米開外,下一秒,他竟劃破朗空,現身在她身前。
一雙黑沉的眸子,死死盯住她額上用白色紗帶包紮住的傷口,寡淡的薄唇,用力抿緊,自責、懊惱,種種情緒,在他的眉宇間掠過。
是他的錯,若非他,她也不會受傷。
幾乎不需要猜測,他也知道,會讓她受傷的人,是誰。
“艾瑪,其實這傷就是看著嚴重,一點也不疼。”上官若愚扯了扯嘴角,故作輕鬆的笑道,想要安慰他。
“不疼麼?”他喃喃道,“可我這裡卻好疼。”
纖細的手指指著胸口,看似平靜的雙眸裡,暗藏著風暴。
“要不我給你揉揉?”她歪著腦袋,笑得花枝招展,雖然她是傷員,但他的情緒波動卻比她更為強烈。
“你是傻子麼?”他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彷彿要把她整個人融入自己的血液裡,力道那麼重,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身後的夜月識趣的躲藏在暗中,沒有上前去打擾他們。
“她不同意,對嗎?”他擁著她,輕聲問道。
“已經沒關係了。”她笑道,沒有告訴他,在丞相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曾告訴他,她的離開,代表著什麼。
她想,或許她有盡義務的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