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願,他聽到的是:“一枚導彈也沒發出來,敵機就到了,他們的火力太猛,我們死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我沒敢出去。”氣得瓦傑不顧軍規,一下子把那傢伙推了一跟斗,然後一跺腳就衝出了營部,上了導彈陣地。
陣地上滿目瘡痍。幾排鋼筋水泥的發射掩體被摧毀了一大半,巨大的雷達天線傾斜著靠在幾根電線杆子上,上面是巨大的裂縫和孔洞。他試了好幾座掩體,要麼裡面沒人,要麼全是死人,最後試到第六處掩體才看到一個受了傷計程車兵在兩具屍體旁邊打著哆嗦,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
“傑西,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神州的飛機,厲害,厲害,太厲害了。”他說了半天就只重複這幾個字,好像神經有些失常了。
瓦傑頹然出了掩體,迎面看見走來了一個人,身材瘦高,是營裡的事務長。他對著瓦傑就是一個立正敬禮。
“加爾瓦,”瓦傑不等事務長說什麼就問:“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報告營長,神州飛機來襲。雷達剛發現就到了我們頭頂,我們的導彈根本來不及發射,敵人的火力就來了,接著他們就走了,前後不到半分鐘。”
“半分鐘?半分鐘就能炸成這樣?”瓦傑指點著各處掩體,惡狠狠地問。
“真的是半分鐘,長官,”看著營長眼睛裡噴出的火焰,加爾瓦急忙補充道:“也可能有一分鐘,長官,但實在是太快了。”
“你確信我們連一枚導彈都沒來得及發出去?”
“是的長官。”
“他們用什麼把我們鋼筋混凝土的掩體炸成這個樣?重磅炸彈嗎?”
“不是的長官,他們來的都是殲擊機,不是轟炸機,我只聽到咚咚咚的炮響,大概就是機關炮。”
“胡說,機關炮哪有這樣的威力。”
“真的營長,轟炸咱們的就是殲擊機,轟炸機跟在後面,根本還在高空,完全沒理我們,大概是去炸共青橋了。”
直覺上瓦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轟炸機的目標一定是大橋,不會在乎他們這麼座導彈基地,更不要說轟炸機完全沒有必要去惹地對空導彈。可是,殲擊機有這麼大的威力?是空對地導彈嗎?也沒聽說神州佬裝備了這麼多導彈啊。
“來了幾架敵機?”
“我趴在地上數了數,八架殲擊機我看清楚了。轟炸機有幾架?太高了我看不清楚,可能也是八架。”
瓦傑趕緊到營部打電話,向上面彙報;但聽聲音團部裡好像也亂成了一鍋粥。接電話的是團參謀長,他才報告了幾句,參謀長就不讓他說下去了,說是現在沒時間聽他的,讓他把詳細情況統計好了以後再說。於是他跑去在整個陣地上巡視了一遍,發現雷達算是完了,二十多個導彈發射架毀了十五六個,剩下的也得好好修理。導彈一顆也沒發出去,敵機自然也沒打下來一架。營裡的小型軍火倉庫被炸得七零八落,裡面還完整的導彈沒剩下幾枚。一句話,他這個營算是打殘了。不幸中的大幸是,他手下的兵當時絕大多數都不在崗位上,因此只陣亡了十幾個,還有十來個受傷的,這也算是對他的一個小小的安慰吧。只是活著的人裡有許多神經不大正常,所以他急忙掛電話讓加派救護車來。
應該乾的都幹完了,這時瓦傑腿一軟,頹然坐到他在營部辦公室的椅子上。明天他會上軍事法庭嗎?共青橋炸成那個樣,還有那一列火車也在添亂,得多少天才清理得出來通車?十天肯定是修不好的,恐怕至少得一個月。神州境內的軍隊還等著物資呢。怎麼辦?開戰以來,瓦傑第一次有了無所適從的感覺。自己會不會因此被槍斃?瓦傑心裡一點底也沒有。但他沒想到的是,軍事法庭大概沒那麼多法官開庭審訊,因為在整個遠東大鐵路的四十八處重要橋樑和隧道上全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