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婉兒的眼中都閃過一絲分離的黯然。
只有司南伯範建依然沉”地睡去了,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幼子,正要遠赴一個陌生的國度。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你們先走。”範閒對一臉冰霜的言冰雲說道:“這件事情麻煩令尊了,出城的時候小心一些。”
入夜之後,京都城門早閉,也只有監察院的人,才有力量悄無聲息地送一個人出城。
言冰雲緩緩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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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低著頭說道:“在松林包那裡會合,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他地餘光瞧的清楚。馬車裡的弟弟眼角帶著淚光,明顯已經醒了過來,卻不知道為什麼在柳氏地面前要裝昏,範思轍的唇角抽搐著,想來心裡一定很恨自己和父親。
四周的黑暗之中,除了啟年小組,還有六處的劍手在待命,憑這一行的實力,除非二皇子那邊動用了葉家地京都守備力量。否則是一定沒有辦法正面抗衡的。
範閒站在馬車下低頭片刻,揮了揮手。
馬車緩緩地動了起來,朝著京都外面開去,後方範府後宅角門旁倚門而立的三位女子,都不由露出了戚容,柳氏悲色更盛。
沒有任何標記地幾輛馬車,就這樣行走在京都幽靜黑暗的街道上,也不知道言冰雲是用了什麼手段,出城之時竟是無比順利,踏上了城外的官道,往著西北方行了小半個時辰,藉著月光,看著前方小山上的矮矮林叢,便是到了松林包。
車隊在這裡停了下來,等著範閒。
馬車裡的範思轍在這個時候忽然睜開了雙眼,眼睛裡依然帶著那一份戾橫之色:“這一路流放,難道你們就不怕我跑了?”
車廂裡只有他與言冰雲兩個人,言冰雲冷冷說道:“你是聰明人,當然知道應該怎麼做。範閒為了你的事,動用了這麼多手段,當然不僅僅是為了保你一個平安而已。”
範思轍壓低了聲音罵道:“保他自己的名聲罷了。”
言冰雲嘲笑應道:“如果只是保他自己的名聲,直接把你送到京都府去,誰還能說他什麼?”
範思轍心裡明白是這麼回事,卻不肯認帳,尖聲說道:“那是因為父親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尚書大人?”言冰雲寒冷地眸子裡多了一絲戲謔之色,“尚書大人的想法,又豈是你我這種年輕一輩所能擅自揣忖的。”
範思轍有氣無力地說道:“言哥,我哥是要……把我流放到哪兒去?”
“北齊。”言冰雲回答道。
“啊?”範思轍面露絕望之色,長太息一聲,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符的滄然而倒,直挺挺地躺了下來,卻觸到了後背的傷勢,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
言冰雲好笑望著他:“範閒的藥……雖然有效,但很霸道,你就繼續忍著吧。”這位當初在北齊上京的時候,也被範閒這樣折騰過一道。
……
……
“我下手有分寸,看著慘,實際上沒有動著骨頭,你裝什麼可憐?”範閒冷冰冰說著話,寒著一張臉走上了馬車。
範思轍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就想到先前挨的大家法,嚇的打了個冷噤。
“做什麼去了?”言冰雲皺眉看了他一眼,“時間很緊要。”
範閒將背上扛的那人放了下來,丟在了範思轍的身邊。車廂裡頓時散發出一股淡淡地香氣。範思轍一驚,看著那女子柔媚的面寵,不由大驚失色,對範閒吼道:“你把她怎麼了!”
被範閒擄來的。正是抱月樓那位紅倌人妍兒。
範閒看了範思轍一眼,嘲諷笑道:“這麼可憐她?看來你的性情雖然陰狠,但還是繼承了父親憐香惜玉地優良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