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給夫人講啊。如果夫人知道了這件事,英疏還有活路嗎?所以這樁親事肯定是不成的。可是該怎麼打消夫人的念頭呢?
臨清想著,怎麼也覺得不好下手,就站起來,往著東次間走去。
晚飯後,臨清想了許久,還是叫過了英疏,將這件事說了。
英疏抿著嘴,不說一句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從自然到蒼白。
臨清看著她,心裡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夫人說,若是你要什麼,她就給你預備什麼。”
英疏聽到了這話,腿一彎,就跪了下去,抬起頭來看著臨清,眼裡充滿了堅定:“三少奶奶,奴婢不能答應這樁親事。三少奶奶您是知道的。奴婢,奴婢和表哥,是從小就一起長大了的嗎。”
“我也是知道的,可是母親那邊,得好好想想法子。畢竟你的這件事,不能出差錯。”臨清用手揉著太陽穴,只覺得棘手。
英疏跪在地上,義正詞嚴地說道:“三少奶奶,奴婢只是一條賤命罷了,並不值得您這麼的費心費力。若是真的嫁不成我表哥,奴婢寧願出家。”
臨清看著她,彎腰去扶起了她,說道:“孫嬤嬤跟了母親那麼多年,母親對孫嬤嬤的這個要求,想也是會盡力達成的。你的表哥是已經定了親了嗎?”
英疏低下了頭去,隔了半晌,她才緩緩地搖了搖頭。
臨清心裡微嘆一聲,果然如此。她輕聲道:“那差你的母親去找你表哥儘快上門提親,若是你都定了下來,母親也是不會拆了你們的。月容就是如此。”
英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使勁地搖著頭道:“不可能的。我母親心裡對錶哥有成見。她不會答應表哥的提親的。”
臨清沉默了一陣,這可真是不好辦了。自己出面讓英疏的母親答應?可是要是夫人那邊知道了,那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臨清道:“除了你表哥,你當真誰也不願嫁了?”
英疏猛地一下抬起了頭來,臉色十分的蒼白,兩隻眼睛卻是炯炯有神。她的睫毛微微地扇動著,輕聲道:“三少奶奶,不是奴婢不願,只是這女子,一輩子不就是隻能跟一個人嗎?奴婢已是表哥的人,怎麼能夠做出這等事呢?”
果然到了最後一步啊。臨清現在也是毫無章法了。她想了想,說道:“這事我得好好再想想。若是你能說動你母親,儘快把你們的事定下來也可。”
晚間,傅三回來了,臨清將這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傅三聽了以後,眉頭緊鎖,說道:“這丫鬟,平日裡在賬上這麼的清楚,怎麼在這事上這麼的糊塗。她的表哥在哪裡當差?”
“是在外院,說是一個專管栽種伺候花木的。”臨清將傅三的衣裳掛好,回答著。
傅三坐到了桌邊,臨清將那溫好了的百合湯給他倒了些出來,然後又捧上了一大碗粳米飯,配上了一碟醃蘿蔔,一碟醬黃瓜,一碗醋溜筍片,還有就是一碗素三鮮豆腐。傅三看著這一桌子,誇張地聞了聞,然後說道:“還是家裡的飯菜香,只是這饞蟲實在是受不了了。”
“這些日子不能見葷腥,知道你老餓,就給你多預備了些。你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臨清微笑著說道。
傅三伸手拉了臨清在自己的身邊坐下,撥了一下碗飯給她:“陪我一道吃。”
臨清擺手:“我用了晚飯的。”
“陪我吃些,你看你這些日子都瘦了。”說著,他湊到了她的身邊道,“想讓你胖一點。”
臨清的臉頓時就紅了,拿起了碗,嗔怪了他一句:“沒個正經的。快吃吧。”
傅三的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一樣東西吃了一口,說道:“還是夫人的手藝好。”
“又不是我做的,只是我選的菜色。趕明兒過了日子,我給你做些你愛吃的。”臨清吃了幾顆飯,然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