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童愛娣已經病逝。
凝芝問:「到底是什麼病?」
「沒人願意透露。」
「有什麼病治不好?血癌都可以醫,除非是──」
「別對死者不敬。」
「真是可惜!」
「凝芝,這是他殺。」
「不,這最多是自殺。」
「她的孩子怎麼樣?」
「謝明中不讓她們去英國奔喪。」
「他恨她。」
「換了是你,你也會恨。」
「朱海昌呢?」
「當然沒事人一樣。」
美珠不語。
最令她震驚的事還在後頭。
朱海昌與何碧珊旋即宣佈分手。
這根本是他的一貫作風,可是何碧珊就能笑嘻嘻面對記者笑談過去。
整件事是一宗誤會。
童愛娣自投羅網,與人無尤。
莊美珠一生最惘悵的是這一次。
不多久,美珠收到一個英國寄來的包裡。
「莊小姐,我是愛娣母親,愛娣遺言,把這張披肩贈予你,紀念你與她之間的友誼,祝好,童王氏謹啟」。
是,美珠曾經幾次三番稱讚這張繡花披肩漂亮。
美珠抬起頭,輕輕把披肩搭在背上。
她輕輕問:「值得嗎?」
彷彿聽見愛娣回答:「可是我從來沒有戀愛過。」
「你為什麼沒有適可而止?」
「他燃燒我整個生命,我失去控制。」
「值得嗎?」
「我不知道,到了後來,我去到哪裡是哪裡。」
「我們卻會永遠想念你。」
愛娣回答:「我相信你是由衷的。」
美珠怔怔地落下淚來。真相於瑞中正在接受記者訪問。
光明日報記者李、水生這樣問:「於小姐,女性自零開始,做到今日在繁榮社會佔一席位,你認為首決條件是什麼?」
於瑞中一怔,隨即微笑道:「我比較幸運,毋須掙扎良久,一切似按部就班。」
記者又問:「是因為家境富裕嗎?」
於瑞中笑,「自幼在倫敦讀書,隨後到瑞士專修設計,回來主持時裝公司,順理成章……」
記者不住頷首。
他再問了幾個簡單問題,就結束是次訪問。
於瑞中籲出一口氣。
看看錶,已經接近下班時分,便匆匆忙忙取過手袋公文包回家。
晚上還有應酬呢。
等電梯之際,她聽見有人叫她名字。
轉過頭去,電梯大堂空無一人,瑞中失笑,最近她有點精神緊張,工作與私生活都太忙,只怕會變成神經衰弱。
「於瑞中。」
「誰?」她急急轉身。
有幾個下屬結伴下班,與地招呼。
於瑞中定定神,沒人叫她,是她過敏。
她在停車場找到車子離去。
到了家,淋個浴,忽然累得不想出去見人,便打電話推卻約會,對方自然很失望,「都等你呢」,「實在不舒服,下次由我請客賠罪」,「唉,也只得放你一馬了。」
瑞中躺到床上,不覺入寐。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聽到有人叫她。
「誰?」
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十三四歲少女站在床沿。
「你是誰?」瑞中大奇,「你怎麼進來的?」
少女長得相當高大,若不是面孔稚氣,簡直似大人一樣。
瑞中自床上坐起來,「說話呀。」
那少女冷靜地看看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