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著。
直到他想起被自己拋在地上的那個旅行袋,然後懊惱地拍著腦門:這下可傻逼了。
此刻,暴雨越發地濃密了。
沒有了雨衣之後,雨水不斷溼漉漉地鑽進領口和鞋底裡,讓人難受的厲害。
就在槐詩猶豫著要不要再搏一搏,看看單車能不能變摩托的時候,聽見了來自裝甲悍馬上的喇叭聲。
“還活著嗎,小鬼?”
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
槐詩被逗笑了,“你猜?”
“看來還算生龍活虎。”
喊話的人並不惱怒,只是直白地說道:“你幹得不錯,不,應該說,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能表現得這麼漂亮,你今年多少歲?十六?十七?成年了麼?沒有吧?說實話,我也不太想殺小孩兒。
聽著,小鬼,我們這邊還有九個人,全副武裝,你沒有勝算,舉起槍,乖乖從那裡出來怎麼樣?”
“我有一個問題。”槐詩忽然發出聲音。
“你問。”
喊話的人露出笑容,對話有用,不論接下來怎麼談,他們都能夠佔據主動了。運氣好一些,兵不血刃地拿下這個小鬼。
“你們是哪兒來的?”
槐詩背靠著隔離墩,低頭拉動槍栓,揚聲問道:“羅馬?美洲?還是俄聯?”
不等那個喊話的人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說道:“聽你這懦弱的口氣,一定是美洲人吧?要知恥知道嗎?知恥!”
順帶,他還用從紅手套記憶裡學來的拉丁文罵了一句髒話。
嘲諷效果倍增。
美洲共同體的前身本身就是羅馬在沒有分裂前的移民和當地阿茲臺克土著、印第安人一同建立起的眾多自由城邦。
雖然在羅馬與俄聯較勁爭奪西方霸權的時候找準了機會做了一把反骨仔,但也遭到了來自羅馬的慘烈報復。
到了一戰末期,更是被羅馬吊著打,只能靠著俄聯在東線施加的壓力苟延殘喘,苟到了戰爭結束。
而美洲人的戰鬥力也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被羅馬人笑了二百多年。
直到今天你走進羅馬的隨便哪個酒吧都能聽見有人老調重彈講經典美洲故事,其中的經典笑料更是經久不衰,不斷推陳出新,可謂是羅馬人民快樂的源泉。
如今用在這幫美洲共同體培養出的自由戰士身上,簡直效果拔群。槐詩幾乎能夠想象那個喊話者的表情究竟有多難看。
車廂裡,一片死寂。
“能鎖定了麼?”
在得到另一頭狙擊手確認的答覆之後,面色鐵青地指揮者最後向著槐詩道別:“很遺憾,孩子,你選了一條死衚衕。”
槐詩被逗笑了,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抬起槍:“你們知道麼?我前幾天最好的成績,是全殲一支精英小隊,用時兩分十八秒。”
他傾聽著遠方那一道等待許久的雷聲,輕聲呢喃:“我猜這次會更短。”
那一瞬間,遲滯與雷鳴之後的電光從天穹之上迸射而下。
照亮了他的臉。
於是,蹲踞在遠方樓頂上的狙擊手便看到他臉上的笑容。
還有向著自己舉起的中指。
緊接著,有什麼東西從天上掉了下來,落在了他的身旁,橢圓形的鐵製品在水泊裡彈動翻滾著,咕嚕咕嚕亂轉。
狙擊手愕然地抬頭,看著那一隻黑色飛鳥遠去地軌跡。
“fuxk!”
他閉上了眼睛。
轟!
火焰從樓頂升起,照亮了指揮官錯愕地眼瞳。
而在這禮花帶來的巨響中,隔離墩之後的槐詩,已經隨著耳機中漸漸激烈的鼓點,電射而出!
隨著重金屬樂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