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遊移。許久,終於發出聲音,可是卻聽不見喜怒,而是帶著一絲疲憊:
“你確定?”
“記者還沒走呢,你可以看錄影啊。”
傅依直白地回答,她的語氣不像是過去父慈女孝時那樣的甜蜜了。
或許,那種和諧的氛圍從一開始就是兩人刻意想要營造出來的東西吧,並不親密,只是保持著距離。
在短暫的相處時光中,彼此扮演好一個好父親和一個好女兒的角色。
僅此而已。
她看著自己的父親,告訴他:“槐詩就坐在我旁邊。”
傅處長神情變化,數度張口欲言,想要說什麼,沒有在說什麼,沉默許久之後低頭解開了槐詩的手銬,轉身離去了。
腳步聲漸漸遠離。
寂靜的琴房裡兩人都沒有說話。
在門口,那個愕然地教師看著這一場景,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是傅依卻看了過去,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對不起,老師,我和槐詩還有一些話要說。”她問:“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下一次再說麼?”
或許直到這種時候,她才真得像是傅處長的女兒,不快時眼神都是同樣的兇狠。
老師訕訕地離去了。
傅依走進房間,關好門,歪頭看著槐詩:“有什麼想說的嗎?”
“對不起。”
槐詩嘆息了一聲,低頭抱歉:“真得對不起。”
“剛剛那個不是你吧?”傅依低頭點燃了菸捲,“我就說你什麼時候開始走貓步的……是昇華者的把戲?”
“差不多。”槐詩嘆息。
“我就一個問題。”
傅依撓了撓頭,有些煩躁地嘆息:“你沒犯什麼大事兒吧?要真是什麼嚴重事件,我說不定都要被大義滅親了。”
“抱歉,實際上傅處長他沒什麼證據的,你不用擔心,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槐詩歉疚地說:“總之,多謝你拉我一把。”
“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在洩憤而已。”
傅依低聲笑了起來,好像自嘲那樣:“他答應我來看我跳舞的,還說不論出了什麼事情都會來……結果我準備這一天準備了那麼久,還特地定了晚飯,排練了好長時間……”
她低聲說,“他沒來。”
她也沒來。
明明都答應好的。
結果,誰都沒有來。
槐詩聽見隱約的哭聲。
他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