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美好的幻象維持的太久了,以至於他們忘記了:在這個世界上繼續存在是多麼的困難,究竟要付出多麼慘烈的代價。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他們不在乎。”
他說,“僅僅是,‘無所謂’而已。”
所羅門停頓了一下,那一雙灰色的眼瞳凝視著槐詩,忽然問:“但是,這樣不對吧?”
那一瞬間,如芒在背的寒意驟然迸發。
槐詩已經拔劍。
即便他什麼都沒有做。
只是展露了自己本來的面貌而已。
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撕裂了枷鎖那樣的,自椅子上撐起了身體,站到了槐詩的面前,無視了那隨時能夠貫穿自己的心臟的劍刃,輕聲問:“你覺得呢?”
“……”
槐詩想了半天:“我覺得……還行吧?”
耳機裡,依舊一片沉默,聽不見艾晴的聲音。
槐詩無聲嘆息。
這讓工具人很難做啊。
他實在不想在未授權的狀況之下,幹掉一個統轄局的將官,對方的軍銜就明晃晃的在肩膀上掛著呢。
“老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請你不要輕舉妄動呢?”他禮貌的勸告:“實話說,我到這裡來,只是做打手而已。
統轄局的事情,我實在不想攙和太多。”
你看這不巧了麼這不是?
你是將軍,我也是將軍。
咱們將軍不要為難將軍,都是自己人。
“真奇怪啊,槐詩,從陣營上來說,你應該是我這邊的吧?”所羅門不以為意的凝視著劍刃:“還是說,這就是理想國的傲慢和底氣呢?”
“可惜——”
他說:“我不打算採納意見。”
那一瞬間,疾風迅雷的鐵光自槐詩的眼前迸發。
無法想象,那麼衰老的軀殼是如何在這剎那間揮灑出如此暴虐而凌厲的一劍。
他甚至沒看清所羅門腰間的儀仗劍是如何出鞘。
太快了。
和費奧雷那樣的極速不同,而是純粹的以力量催動鋼鐵,毫不講任何技巧,粗暴的硬撼著槐詩的極意。
現在,槐詩總算明白……守在門外的那個昇華者是怎麼死的了。
交錯之間的一劍。
利落讓人害怕。
可沒有靈魂的存在,這又是什麼?
極意?
還是其他什麼?
不論是什麼,都厲害過頭了吧?
“看來,我為自己爭取到了繼續說話的資格了。”
隔著劍刃交錯所形成的裂隙,所羅門的嘴角勾起,滿不在意的,收劍入鞘,轉身看向了巨大的落地窗。
自不知多少瞄準鏡之中,坦然的展開了雙臂。
“你們,應該都能看到吧?你們,都認識我嗎?”
隔著一張張監控螢幕,他輕蔑的俯瞰著所有人:“我的名字叫做所羅門,我來自軍團,我來自我們所去往的戰場。
我來到這裡,要改變現在的一切。
我,所羅門,在此申明自己的主張——”
就像是面對著先導會,進行宣告那樣,他毫不掩飾的告訴所有人:“我要毀掉現在腐朽臃腫的一切,我要建造全新的統轄局,我要凝聚所有能夠更好的保護這個世界的力量!”
“戰爭已經持續太久了,各位!死亡和犧牲已經太多,麻木的旁觀和可鄙的拖延也已經太多!”
他說:“這一切,必須要改變!”
“不止是接管現境,進行全面的軍事管制,還是取消中央決策室,徹底改制、新型的昇華者管理法案,就算是徹底降下白銀之海也在所不惜!
我們必